一提起吕冰霞,郝沈翠犹豫了。
吕冰霞这怀的可是怀头胎,据给人接生经验丰富的郝沈翠观测,吕冰霞这胎是个男娃,这可是她的头孙,要真有个啥事,可不得急死个人。
“那你可得多个心眼,要是觉着那边有啥不对的苗头,千万别心软,可别为了只顾着辛丑的感受,耽搁了你自己和娃。”郝沈翠嘱咐。
又对吉瑞丽说:“婶儿,我这一鲁莽,可给您添**烦了。”
她知道就是她不说,吉瑞丽一家不会坐视郝沈梅被人欺负,不过她是当姐姐的,礼数得做周到,何况这次的事确实是她惹的。
吉瑞丽答得干脆:“行了,你就安心回去吧,有我几个在,我谅那边也不敢把沈梅和娃们咋样。”
郝沈梅也给姐姐吃定心丸:“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他要真敢咋样,就是豁出命去,我也不会让他伤着娃们。”
停下手里的动作,郝沈翠想起个事:“唉,这回我还真不放心。”
柏村出了件大事,弄得全村人心惶惶。
前几天,离郝沈翠家不远有一家人的两个娃,在课堂上突然就死了,公安局的人用了两天的时间查案,最后查出,害死两个娃的人,竟然是娃的亲爷爷。
郝沈梅一惊:“咋会这样?”
那家人郝沈梅也认识,她去姐姐家的时候,还会跟那家人聊天。
她记得,那家的两个娃都是男娃,一个九岁,一个八岁,在一个班里上学,这猛不郎当地就死了,是谁听了都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郝沈翠叹气:“唉,真是作孽呀,好好的娃,就这样死了。”
那家人的公公和大媳妇不和,虽然已经分了家,可还是一天到晚地吵架,当公公的买了几块糖,在糖表面抹上了刺皮果汁液,早上趁天不亮,隔墙扔进了大儿子的院子,大儿媳怀孕了,正是嘴馋的时候。
大儿媳爱干净,每天都会早早起来先把院子扫干净,而后才会忙活其他的事,公公想着,大儿媳清早扫院子的时候,肯定会捡起糖吃掉,她就是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可偏偏那天大儿媳起地晚了些,糖被两个早起上学的孙子先捡到。
上第二节课时,两个娃都趴在课桌上,老师还以为他俩睡着了,就用粉笔头砸,两人没有反应,旁边的同学就推两人,谁知咋推两人都不醒,气得老师用教鞭每人敲了一下,用劲还不小,结果两人还是不动。
老师气不过,一把拉起其中一个,看那娃脸色不对劲,才觉出那娃不只是一般的贪瞌睡,又拉起另一个,也是一样。
老师赶紧把两个娃送到村里的保健站,医生说,两个娃都没气了,就是送到公社医院也没用,两个娃的身子已经开始凉了。
“真是畜生,自己的亲孙子也下得了手。”吉瑞丽气愤地开口骂。
王小爱也骂:“真是没人性,他要害他儿媳妇,她儿媳妇那肚子里的,也是他的孙子呀。”
郝沈梅满脸气愤:“当妈的有个啥好吃的,哪里会自个儿吃独食,还不是留着给娃们吃,那死的可就不止两小娃子了。”
吉瑞丽问郝沈翠:“那后来咋样啦?”
“还能咋样,”郝沈翠叹气:“老头儿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他大儿媳也小产了,他大小子哭天抢地的,喝了农药,送到公社医院灌肠,救是救过来了,可也疯了。”
听郝沈翠这一说,郝沈梅心里打起了鼓。
姐姐把公婆屋里砸了个稀巴烂,按理说公公早该过来骂人,最起码一个忤逆不孝会安在自己一家脑袋上,可这半天了那边都没动静,该不会跟柏村的那个当公公的一样,在憋啥坏主意呢吧。
越想越有可能,郝沈梅坐不住了,起身准备去院里听主屋的动静。
她掀帘要出去,却被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葛跟丑一声不吭站在门外拐角处,无论从屋里哪个角度都看不到的地方。
下意识地,郝沈梅问了一句:“跟丑,有事?”
声音不自觉地有点发抖,人吓人能吓死个人,何况郝沈梅有心事。
“嗯,我找咱婶儿有事。”葛跟丑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啥事跟丑?”吉瑞丽问着话,人也走到屋门口。
郝沈梅让开道儿,吉瑞丽出了屋子。
就听葛跟丑说:“婶儿,我爸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借我自行车用一下,我送我爸去公社医院。”
吉瑞丽说:“你二哥在家呢,你去推就行,咋不先让王医生给你爸看看。”
葛跟丑摇头:“王医生给他看过几回了,说是让他去地区医院检查一下,我爸不肯。”
“唉――,那你赶紧去推车吧。”吉瑞丽说着准备回屋,心里倒松了口气。
王医生都看不了的病,公社医院基本也没啥办法,葛泽中被病痛折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找大侄媳妇的麻烦了。
葛跟丑犹豫了一下,告su吉瑞丽:“婶儿,梁雨说,毒死孙子的那家,他的五个儿女今早都去了县公安局,连同他的老婆一起,要求给他重判。”
梁雨是葛跟丑正相处的对象,是郝沈翠给两人牵的线。
“啥?”
吉瑞丽身子顿住,转过身盯着葛跟丑,想再一次确认葛跟丑说的是不是真的。
郝沈梅和王小爱也围到门口来,等着葛跟丑说下去。
“婶儿,我去推车子。”葛跟丑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径自出了院子。
炕上的葛凯琳动了一动,刺皮果?怎么这么耳熟,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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