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修刚离开,以沫就哭得像一个泪人似的,把书白和书竹吓得脸都青了,却是半点缘由也问不出来。
没多时,程氏派人来请,乐儿的笄礼开始了。
书白忙打了水让她洗脸,又拿了冰替她敷眼睛,最后略略替她上了一个简单的妆容,便陪着她一起出了熹微院。
以沫清楚及笄礼对一个姑娘家的重要性,也不敢把情xu带到乐儿的及笄礼上面来,但她本不是一个多有城府的人,旁人注意不到,但是和她亲近的人,却都能发现,她在及笄礼上,频频有些出神。
笄礼仪式一完,乐儿就急急忙忙的将以沫拉到了角落,沉着小脸质问:“你怎么回事啊?在我人生这么重要的时候,你竟然心不在焉。”
刚才若不是书白在一旁不时提醒以沫,这笄礼怕是不能这么顺li的完成,虽然不至于闹什么大笑话,但总归是美玉微瑕。
离修说的话,以沫没地方可以诉说,这会乐儿沉着脸几声质问,她心里就像打开了一个缺口似的。
低泣着将离修刚才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乐儿脸色瞬间苍白,心惊胆颤的质问:“皇上这会叫二哥进宫,是因为夏魏开战了?而且二哥还梦到,这一战,爹和大哥会以身殉国?”
“哥哥是这样说的。”以沫边回答,边抹泪。
乐儿一下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小脚跺来跺去的嘀咕:“怎么办?怎么办?爹和大哥一定不能出事啊!小初长这么大还没叫过一声爹呢!他至今还不知道他爹长什么样子,而且我也不能没了爹没了大哥啊!怎么办怎么办?”
以沫原本六神不定,看到乐儿这副样子,竟然出奇的平静了许多,抽泣了两声,有些压抑的说:“你不用多虑,哥哥这一次会请兵出征,有他过去,自然如虎添翼,不可能再出现梦中的场景。”
“不行不行,我得去和娘说这事。”乐儿说着,匆匆就跑了。
迎面而来的容雅,一脸诧异的问:“这火烧眉毛的干什么呢?”
乐儿理也没理她,容雅只得将目光落在以沫的身上。
以沫低低垂下眉眼,也不想再多说这事,反正一会儿,宫里的消息就出来了,到时候人人就都知道了。
这会儿说多了,也怕走漏了风声。
让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离修收到消息比皇上还早几天,到时候被人挑拨几句,这事就不得善了了。
以沫一脸低落的挽着白素锦出了将军府,直到上了马车,她才问:“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以沫歪着身子,躺在白素锦的怀里,蹭了蹭,才低低的开口,“要打仗了呢!”
白素锦挑挑眉,并不插话,等以沫将她和离修说话,大致说了一遍后,才道:“他是将军,你想嫁给他,往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
以沫抿抿嘴,一时无语。
白素锦也不多说旁话,女人在爱情中都是盲目的,她在面对夏楚明的事情时,都不见得能淡定从容,怎么可能要求女儿做到。
只是以沫既然接受了离修,自然就得接受他的一qie,嫁过去后,也要学着去做一个武将的妻子。
当天晚上,国都许多大臣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毕竟皇上当时紧急召到宫中的大臣就有十来人,而国都三品官以上,谁家在宫里没有一两个眼线,就是安插不到重要的位置,像这样的事情,也能听说。
毕竟皇上没打算掩人耳目,探听得也就容易些,消息也就走漏得快一些。
次日早朝,不用大臣提起,皇上就主动说了这事,各位大臣都很恰当的拿捏住了表情,皆是一副又惊又怒的样子。
下了朝,圣旨也下来了。
皇上下令,让离修即刻启程去夏宋边境。
这次北魏挑起战事,皇上及大臣都担忧夏宋边境的稳ding,而离修先前曾击退过南宋,这次自然派了他过去。
若按上一世的轨迹,其实离修这会最该留在国都。
毕竟上世,离元帅和离恺败在这一战上的根本原因,除了粮草不足,就是援兵迟缓。
但他身为将军,押运粮草的事情,轮不到他,皇上也不可能让他去管。
不过对于这事,他早有准备,这几年在朝中的经营,就是为了这一天,而且这会又多了两个盟友。
六皇子和夏楚明。
有了他们俩在国都留守,他对这次大战北魏更有自信。
三日后,离修的大军出城,与他同行的人还有温扬,而离旭却被留了下来。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若真出了什么事,国都没有一个男人,将军府就真的任人拿捏了。
不过,如今的将军府,不比上一世,不说离旭懂事多了,就是将军府的岳家也多了两家。
他和以沫虽然没有成亲,但是他们的事情,只是早晚,在真有性命之忧的情况下,夏楚明不会坐视不理。
还有临阳侯府,
临阳侯府,平日里走动就多,他们一意拉将军府上六皇子这条船,在这个时候,自然会让离元帅父子无后顾之忧。
毕竟眼下的情况是将军府的权势越大,对六皇子越有益。
以前六皇子就清楚太子的品性,觉得他不堪重任,却没有想过自个儿当皇上,毕竟他的身子他自个儿清楚。
可是眼下有机会治好,再加上容熙的怂恿,他一番斟酌,倒真有这么一点意思,毕竟再是光风霁月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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