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江灵兮到洪英殿陪着小皇帝读书,趁中间休息的空当,坐近些,一副安利代理商的口吻试探道:“你听说过朱元璋吗?”
“圆章?”小皇帝有些新奇的样子,“目前宫里普遍用到的都是方章吧?”
“……别闹。”
江灵兮摆摆手,严su引导之:“跟你家太祖皇帝干过仗的,史书上没有记载?!”
小皇帝连想都懒得想,眼皮子一翻,不屑道:“太祖当年横扫四方,手下败将多了去了,史书上也就挑几个有代表性的呗,不是谁都有资格被记下的。”
“……”江灵兮拿手撑着额头,当场梗了一下下。
想想也对,谁家史书会以太祖皇帝的一场惨败作为开篇呢?江灵兮突然有点替朱元璋委屈,好歹正史记下了属于陈友谅的一笔,到了东明,他们朱家直接被全盘抹去了。
好在,这么一来,倒省了江灵兮的好些麻烦。她还担心陈家会不会对朱家有什么阴影,一旦朱允炆在他面前自报家门,小皇帝会不会仗着自己的主场优势翻旧账呢。
这下好了,安心进入正题。
“是这么回事儿,最近朝廷上下不是为了西南海盗的事儿煞费心思吗?我有俩朋友,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经验,如今千里迢迢奔扑而来……”
人刚刚穿越时空,可不千里迢迢么。
小皇帝多机灵,一听就听出了端倪,“就是你说的那个朱什么的后人呗?”
江灵兮点头,心说早知道你家历史上压根儿没这一段,就不该多提那一嘴。
“嗯。”小皇帝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拍板道:“难得他们有这份报国的心,又是你引荐的,等明儿下了早朝把他们领到这儿来吧,就先考他们些理论,摸摸底。”
江灵兮面露难色,“今早在新华门与侍卫有些误会,牢里关着呢。”
小皇帝顿时有些意外,又多了些警觉:“俩大老爷们儿跑新华门干吗去了?”
“这不初来乍到么,没定好位……”
江灵兮替朱允炆二人开脱几句,又拍着胸口打包票,俩人绝对大大滴良民。小皇帝这才卸下顾虑,问了他二人的姓名,提笔道:“那也简单,朕这就传一道手谕,放他们出来就是。”
须臾,将手谕折好交给江灵兮,“叫你的朋友受了些委屈,我也过意不去,今儿晚上就放你假了,代我好好安抚一下。”
江灵兮连连点头道谢,这小皇帝也太会来事儿了,她的确还有很多东西要跟朱允炆那边对台本的。
临走,小皇帝还特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叫他们明儿见朕时大可放轻松些,朕不会因为他们的祖辈在太祖手下吃过败仗,就对他们有任何轻慢的。”
“……”
江灵兮扶着门框眩晕个,都没嘴吐槽了,只能呵呵一笑,“但愿他们也能跟你一样善良。”
第二天早晨的洪英殿内,现实果然非常完美地印证了江灵兮的担心。
小皇帝大概是顾虑对面俩人的心理创伤,尽量表xian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奈何朱允炆根本不买账。即便江灵兮昨天晚上磨破嘴皮子跟俩人讲了大半夜“人在屋檐下”的道理,这会儿到了小皇帝跟前,朱允炆依旧固执己见,高昂着下巴质问江灵兮:“他是皇上,那朕也是皇上,他家太祖还是我皇爷爷的手下败将呢,朕凭什么就要向他下跪行礼?”
主子不跪,黄子澄一根筋的脑子就更无法沟通啦,任你求爷爷告奶奶讲破喉咙,人就一句话:“老夫只认一个陛xia!”
搞的江灵兮尴尬不已。
倒是小皇帝,大概以为这俩人在替自家祖先记着太祖皇帝的仇吧,看他俩与江灵兮在底下叽叽喳喳争论了有一会子,也不想叫江灵兮为难,便摆手道:“行了,叫你两个朋友入座吧。”
“这还像点样子。”朱允炆哼一声,一点没客气地招呼黄子澄入了上宾座。
江灵兮一颗心悬的哟,所幸朱允炆还算记着自己当下的处境,以及是谁出力把他俩捞出来的,总算给她留了一点面子,没再抛出“他是皇上,朕也是皇上”的理论,坚持跟小皇帝平分龙椅去。
小皇帝本身也不是特别在意繁文缛节的人,对这俩人桀骜不驯的模样甚至还有些欣赏,看上去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样子。便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朕听江伺读说,你二人在对付海盗方面有些经验,不知以前何处高就,针对西南海盗又有何高见呢?”
黄子澄刚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江灵兮连忙抢过话头对小皇帝笑笑,“内什么,节约时间,履历这部分就先省了呗?您要真感兴趣,回头叫他俩一人交一份书面的,咱直接凭能力说话,进入正题。”
小皇帝还挺茫然的,虽说西南之患迫在眉睫,但也不是急在一朝一夕的事儿,不用赶时间到这种程du吧?
黄子澄当然知道江灵兮是怕她一开口满嘴跑火车,翻个白眼珠子瞪她一眼,“关于西南的形shi,我们研究过了,乍看之下是你们……”
“咳!”
江灵兮及时出声提醒,黄子澄顿一顿,有些不情愿地改口道:“是我们这边的海盗肆意掠劫船只,严z影响到普通渔民的生活,实际上,只要对他们的装备和战力,以及被围剿时惯用的逃匿路线稍加分析,就不难看出,这背后不可能没有皮西国的暗中扶持,。”
小皇帝倚着靠背,并没有表xian出特别被吸引的样子,甚至稍微有些失望。毕竟这些都是早就摆在桌面上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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