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风好,天朗气清。
长安街上的茶楼里又人挤人的堆了三重,一个两个的都在等那说书先生讲皇宫里的秘闻。
什么长公主妖言惑众蛊惑君王诛杀忠臣,乱谋天下,却惨死在宫墙内……
听到这儿,我忽的一声笑了。
世人皆以为,衍文朝的长公主苏茗惨死在了五年前,却不知她早已重生……
此刻,正也和他们一起端坐在这人声鼎沸的楼里,听着自己生前的“丰功伟绩”呢!
是的,我就是那个公主,衍文帝苏淮的长女,那个史书上臭名昭著的元阳公主,苏茗。
死于大塍衍文十七年的亚岁夜里。
而现在,我叫覃妁,是凉州城镇关将军府的二小姐,镇关将军覃尧的妹妹。年,十八!
“二小姐?”出声叫我的人叫孟夕,是覃妁从凉州带出来的小侍女,才十四岁,今儿穿的是件鹅黄底交领摆尾裙,裙面上绣着几朵霜白色栀子花,小巧又精致。
“你这端的什么?”
一砂锅的粥叫她端的稳稳的,便是疾行阔步也没洒半点,我换了个杵头的姿势,满意的点了点头,底盘很稳,是个练家子。
她掀开砂锅的锅盖,舀起一勺熬的浓稠的白粥,放到碗里,递到我的面前。
“是蔬菜粥,羌先生说了,二小姐大病初愈得先滋胃才能进补。”
我没懂她突然解释这么一句话的点,拿起勺,划了两下粥面,香味扑鼻,我细分了分,鸡汁,姜汁,葱汁,青菜汁,……
咦~?我的嗅觉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知道二小姐喜欢吃肉,可羌先生说…”孟夕还想说教的劝我喝粥,却见我已自顾自的舀起了一勺送到了口中。
抿着唇,细品了品,品后结论更加的肯定了我的猜测。只这猜测还需更多验证。
“味道不错,你做的?”
孟夕的脸像是从没被人夸奖过似的瞬间绯红一片,“那可不,要不是为了二小姐,要不是羌先生说…我才不下厨呢!借这楼里的灶台都费了我好大的功夫。”
三两下将碗清空,我舔了舔唇,将碗双捧着递到她手前,“还要~”
她接过碗,笑意更甚,掀盖舀粥,一系列动作重复,等碗再次被白粥续满后,她突然坐到了我的对面,看着我面色凝重。
“咋了?”心下一慌,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拿着勺的手瞬间没了分寸,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就在我觉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她才犹犹豫豫道,“二小姐,咱们待会儿要不要去趟端毅侯府啊!”
端毅侯!
重活一次,原本以为再不会有牵扯的地方居然又入了耳。
我努力的平稳着心情,尽量面不改色做毫无波澜状的淡淡道,“去那干什么?”
“自然是看新屋啊!”
“新屋?”我更疑惑了。
“二小姐这是忘了?”孟夕看我疑惑,也一脸疑问。
“啊?”忘了什么了?低着头,我一边喝着粥,一边将朦胧的记忆来回折腾了几遍,可就是翻了个底朝天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忘了,困惑着怎么才能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的时候。
她突然一拍脑袋,“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忘记陛下宣旨的时候二小姐已昏睡不醒了。”
“什么旨?”碗中白粥瞬间索然无味,我将碗推到一边,很认真的看向她,“你跟我仔细的讲讲。”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孟夕把关于覃妁昏睡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依我命的,仔仔细细的跟我讲了个遍。
她说的冗长又稀碎,我捡着重要的听后,得出几个点。
其一,这覃妁所在的镇关将军府为守边关,和北朔相抗多年,如今,满府上下只剩了覃尧和她兄妹二人,而身为守关将领的覃尧则非召不得入邺。所以在接到王宫里发出的要给景明帝贺寿的帖子后,也只能由女眷覃妁替覃家入邺都。
其二,在覃妁入邺都后的第二天景明帝便在王宫里的曌凌阁上给她办了个接风晚宴。
宴会上,太医院为贺景明帝寿辰,提前奉了枚新研制的,据说可以解百毒的灵药。
景明帝兴起之下,便询问了当天赴宴的人可有愿意试药的,结果……鸦雀无声。
无人应答的尴尬时间里,这个不怕死的覃家二小姐为了逞能,直起了腰杆,也不顾自己孱弱身子受不受得住毒药和灵药的两重压制,就昂首说要试药!
结果,魂归黄泉,给了我这个乘虚而入的机会。
孟夕的话没停,我却在揪完两个点后,又揪到第三个点。
原来,当夜,即便这覃二小姐扛住了毒发,撑到了那灵药起效也是无用。
太医院准备献给景明帝的灵药,居然被掉了包!
“所以,依你的意思是那场宫宴上有人要害我?”
她点了点头肯定了我,又瞬间摇了摇头的否定了我,“不是我觉得,是陛下,这都是陛下说的,陛下他要彻查毒药被换一事,要还二小姐你,一个公道。”
我换了个平趴的姿势,“嗯”了声,“所以现在,是查不出罪魁祸首给不了我公道了?还指婚冲喜,哼~”
孟夕本能性的就想替苏秦鹤说话,“不是的,二小姐你和端毅侯的婚事,是端毅侯在你昏睡了十二天仍不见醒的情况下,自个儿跑到陛下的面前主动求来的。
陛下下旨也是为了二小姐您能风光出嫁。为着这,陛下还破格卓封了二小姐你为元阳郡主呢!”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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