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蒙蒙亮,两声喜炮于京陵的东西两头分别响起。两家都办的中式婚礼,两顶大红的轿子分别从沈公馆和陆公馆出来,两位身穿喜服的新郎官一人骑一匹白马,带着娶亲队伍,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走在京陵城的大街上。
宋家于京陵南郊别墅住,孔妙灵则是北边长安街的鸳鸯锦里,依照京陵城的布局,两个迎亲队伍会于槐安路相汇,此路狭窄人少,却又都是必经之路。
而两家本来就在政权上明争暗斗,谁都不服谁,这一会面,更是哪家都不肯先让。
最后,到底还是沈怀信先停了队伍,给陆承泽让了过去。
陆承泽很自豪瞥了沈怀信一眼,意思是:想跟我抢?
没门儿!
沈怀信本也对这亲事不放在心上,跟那陆承泽又不对路,便也没搭理他。
接亲一qie都还顺li,两个新娘子也都是凤冠霞帔,头上都蒙着一块鸳鸯戏水的红帕子。
宋连城心有不忍的把宋芊芊送上轿,端着一盆水,不情不愿的在轿子后面泼了一地,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
这是规矩,他不愿也得从。
看着这喜庆的样儿,听着那喜庆的音乐,这宋连城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相反的这右眼皮还总是跳。
宋蓁蓁倒是雀跃,一直就没安静过,她忽的窜到宋连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姐夫真英俊,果然是一表人才,姐姐嫁的真好。爹爹,我将来也要找一个像姐夫这样的才俊,还要办一个比姐姐还热闹的婚礼。”
宋连城连忙抹了把眼角渗出的泪,摸着小女儿的头发笑道,“怎么,这么小就急的要嫁人了?”
宋蓁蓁面上一红,“才不是呢,蓁蓁舍不得爹。”
这话极中宋连城此刻的心,他将宋蓁蓁抱在怀中,“不急,不急,再多陪爹几年。”
沈怀信没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竟又能和陆承泽的队伍遇上,看样子,他也顺li娶上了孔妙灵,只要这么一想,他的心就会莫名的一痛。
双方又被堵截在槐安路,这一次,沈怀信的队伍忍不住斥道,“方才我们已经让你们先走了,这一次得让我们先行了吧。”
谁料,那陆承泽接过来就道,“上次是你们心甘情愿,又不是我逼你的。这一次,我们依旧要先行。”
沈怀信也是忍无可忍,“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既然你不懂得谦让,我又何必与你这小人讲道理,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先行。”
陆承泽一听不乐意了,“你说谁小人?”
便见沈怀信的人斥道,“就是你!”
说着,沈、陆两家的大头迎亲队伍先给闹了起来,这一闹,周边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全都当大戏来看。
沈怀信一看不妙,正想着如何解决,忽听得一声炮响,两匹马瞬间受惊,两人忙着控zhi马,此时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群叫花子来,上来就抢,把原本就不宽阔的路挤得更是水泄不通。
什么马嘶声,争斗声,吵嚷声,打架声,全都混杂在一起,甚至还有小孩的啼哭声。
沈怀信好容易控zhi好了马,从马上看当时的场面,怎一个“乱”
字了得。
情急之下,他举枪朝天上放了三下,吵嚷的场面瞬间安静了。
看热闹的老百姓一听见枪声,全都是抱着头跑回自己家,那不知从哪儿窜出来抢东西的蒙面人也都一溜烟跑了个干净,再看这两家迎亲的队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都混作一团。
原本打扮的精精神神的,一眨眼功夫,全都跟打完仗回来似得惨不忍睹。
再看那陆承泽,早已不在马上,喜服也被扒了个干净,喜帽也不见了。
他在众人的帮衬下上了马,一摸脑袋方才发现帽子不见了,找了半天,才发现那帽子就被踩在马蹄子下面,气的他连连叫骂。
沈怀信白他一眼,吩咐那媒婆,“去看看新娘子。”
媒婆气喘吁吁的跑过去,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笑着说,“新娘子没受伤,挺好的。”
沈怀信扬头对那陆承泽说道,“今日我再让你一局,赶紧过去。”
那陆承泽狠狠的瞪了一眼,“早做此事,不是更好。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沈怀信忍着性子依礼拜堂成亲,随后,又放开了去喝,众人知他是北国第一才俊,又起哄让他就此有感而发赋诗一首,沈怀信苦笑三声,手指紧紧的扣住桌角,垂目神伤。
他不由得想起白天于槐安路上的事,那一声炮响,惊了他的马,也惊了陆承泽的马,那马哪有人性,冲着那花轿就是一脚,偌大的花轿就这样被它踢倒了。
他当下挂念轿中的孔妙灵,可胯下的马儿却又不肯听他的话,他情急更是无法立刻将它驯服,否则他定不顾一qie就此带上孔妙灵远走高飞。
遗憾的是,等他驯好了马,再想去找孔妙灵时,却见孔妙灵复又进了轿子。
他本想上去看看她是否受伤,却又碍着身份和当下形shi不得不放弃。
他就着酒气将这事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越发的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的他还赋什么诗?
有什么感?
若说真有感,那就只有一个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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