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信陷入了沉默,眉眼间渗透的是浓浓的不满和愤怒。
果然,沈怀信才在会议上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就立刻受到一众高官的反对,其中反对声最强烈的便是财政司司长王永华,理由是,若条件放宽,就会大量打着经商办厂的不良分子混进京陵城,如今时局不稳,徐正中的部队一路北上,早已盯准了京陵城这块肥肉,放宽办厂条件,只可能加重京陵城的不安,而且,外来商人的进入会损害到原京陵商人的利益,引发动荡。
宫九安一直不说话,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瞧那模样像是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沈怀信本还希冀他能为自己说上一言半句的,这下子是全都泡汤了。
此事遭到反对,沈怀信的情xu很不好,会议一结束,就回了梨园。进了大厅却不见妙灵的身影,恰巧杏儿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一见到沈怀信,便先笑着说道,“夫人果然厉害,她说大帅要来,便吩咐我去沏茶,我本还不信,这不,时间刚刚好。”
沈怀信听杏儿这么一说,心里的阴霾去了一半,上前接过茶杯,打开盖儿一看,上面竟还飘着两瓣白菊。
“夫人说了,最近天气干燥,放些贡菊有助清火。”
怀信很是欣喜,当即一饮而尽,问道,“夫人呢?”
杏儿笑道,“在园子里作画呢。”
沈怀信听罢,脱了外面的军装,便往梨园里去。他与妙灵都是舞文弄墨的人,便在园中盖了一个九曲长亭。此时,妙灵就在亭中凝神作画。只是,瞧那模样,似乎并不是国画,那架势倒像是在做西洋画。
怀信见她全神贯注,便悄声过去,偷偷的在妙灵身后看她作画。她作的果然是西洋画里的素描,眼下画纸上的人物已基本成形,不过是一支黑色碳素笔,却在一明一暗中将人物的神韵跃然于纸上。
怀信看后大喜,嘴上却不肯表xian出来。
“我哪有那么丑。”
妙灵冷不丁一惊,画笔一斜,在眼窝处平白加重了一笔,恼的她直跺脚,“你瞧,都是你,好好的一幅画就被这一笔给毁了。”
怀信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凑近细看,呢喃道,“我倒觉得这笔挺好,简直是神来之笔。”
妙灵嗔怪,“什么神来之笔,你的眼窝哪有那么深,这么看过去,像是被人在上面划了一刀,落下的疤痕。”
怀信抱胸眯眼远看,装的有模有样,“不是啊,我看着挺好,比之前好,之前的太丑,这一笔倒是传神了。”
妙灵气道,“什么神?我怎么没看出来?”
怀信拿起画笔,朝画上之人的左胸部又添了重重的一笔,怏怏道,“这样就更传神了。”
妙灵这下才晓得他所说的“神”是什么了。他的提yi没人赞成,说不定比预料中的更惨,他有志做事,振兴经济,一半为她,一半为城。试问眼下,还有什么比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更让他难受的呢?那些高官们的反对之词就好比是无形的箭,准确无误的刺痛了他的心,这重重的一笔就恰似那把箭。
只是,怀信不知的是,这把箭是一箭双雕,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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