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抓着自己的头皮,卫承弼现在想疯的心真的都有了。
这些年他一直战战兢兢的护着卫景谌,就是生怕他有个万一;就算是知道他半条命早已迈进阎王殿,却也从来不敢怠慢一点儿;这下可好出了一趟门,当胸被射了一箭,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还有命活吗?
早已听不进去母亲的话语,卫承弼大声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不,去传太医,去把盛京所有的大夫都给我找来。”
“额,老爷,你别忘了,有五小姐在,公子会没事的。”
看着逐渐疯癫的卫承弼,瑜飞还是好心的站出来提醒了一下。
像是在黑暗中突然前方亮起了一盏明灯一般,卫承弼猛然抬起头,一眼看到卫君拂,冲过去扣住她的肩膀。
“君拂,你告诉爹,你二哥会没事的对不对?你二哥没事,他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快要被摇散架子的卫君拂越来越好奇卫景谌为何会让卫承弼如此关切。
但其实此时她的心情也比卫承弼好不到哪儿去。
备受煎熬之间,她低声说道:“父亲,放手,你弄痛我了,你放开我,只有你放开我,我才能替二哥哥疗伤。”
对,是啊,他简直就是昏了头了。
卫承弼松开手,再次看向了卫景谌,随即有些狼狈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帮你二哥疗伤,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承弼?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不是?我说咱们明启的仕途,都被他们两个人给毁了,不行,这次我绝饶不了卫君拂这扫把星,我要……”
“娘,你别闹了行不行?现在救下景谌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事情,其余的以后再说。”
愕然的看向了卫承弼,老夫人气急败坏:“什么叫以后再说?我是说,咱们家明启的仕途没了,仕途没了,你听见没有?咱们家如今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他一个,如今又出了这种事,以后咱们卫家就要没落了啊!”
哭嚎乱叫的嘴脸,就好像市井泼皮一般,眼见着众人朝着竹渊而去,她心一狠,抓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卫君拂的头上砸了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卫君拂眯起双眸,正欲反击,瑜飞早已宝剑出鞘,石子碎成了几瓣掉落在地面上。
“老夫人,公子性命要紧,若是伤了五小姐,我家公子的性命有个偏差,你可能担待不起。”
“你个大胆的刁奴,你竟敢恐吓我?看我今日不将你们这帮狗东西赶出去,赶……”
“这是要赶谁出去啊?”一声不怒自威的嗓音,让混乱的场面一瞬间停滞下来。
府门外呼啦一下围上来百十来号的金甲武士,皇帝这次身着龙袍从皇撵上走下来。
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在场所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卫景谌的身上:“陆太医,张太医,卫家的二公子这条命若是有半点儿差池,朕让你们提头来见,可懂?”
这般大张旗鼓的,连皇帝都亲自前来的架势,谁敢怠慢?一下子冲上去的五六个太医,战战兢兢的陪着笑脸对着卫承弼:“左相大人,我看还是先将公子安置一下比较妥当,你说是吧?”
卫承弼惶恐之下,马上命人安排下去,自己却已经跪在了皇帝脚下:“微臣见过吾皇万岁。”
“免了免了,卫卿与朕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虽说平日里看在长佩公主的面子上,皇上对他也算是客气,可从不曾像今日这般体恤柔和,一瞬间卫承弼还有些发蒙不知身处何处。
已然听闻皇帝造访,公主亲自出来迎接:“皇上,今日您怎么来了?”
“皇姐,朕这是前来拜谢皇姐。”
“谢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长佩公主看了看自己夫君。
卫承弼也是胡乱的摇了摇头。
“皇姐,若非你府上的二公子,只怕朕此时已经进了皇陵去陪伴父皇了。”
一句话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长佩公主急忙喊道:“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日恰逢科考,朕一时心血来潮,想要亲自去督查一番,谁知就在当街遇到了刺客,若非是左相府上的二公子,只怕被当胸一箭穿透之人,就成了朕了。”
如今想着,仍会心有余悸,皇帝脸上余怒未消的神色,让人不敢直视。
什么?卫景谌会受伤是因为救了皇上?
一时之间,老夫人不知是喜还是忧,她有些恼火的眼神落在了卫明启的身上:似乎是在暗示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平白让给了别人?
可卫明启现在一门心思也都挂在卫景谌的身上,他哪里会明白老夫人眼中的深意。
“皇上,您说景谌是,是为了救您才受的伤?”卫承弼哆哆嗦嗦开口。
皇帝以为他这是心疼,马上安抚道:“左相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二公子有任何差池的。”
上下滚动的喉结,卫承弼复杂的眼神看向了卫景谌疗伤的房间。
忽而就听见老夫人当场捶足顿胸的嚎啕出声:“哎呀我的天啊,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啊?你说明启与景谌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安云啊,你若在天上看着,是不是也要落泪了啊!”
自家老娘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卫承弼嘴角一扯,险些下不来台。
他急匆匆走过去,扯住老夫人的手低声说道:“娘。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可老夫人摆明了就是在故意给皇帝看,她唱泪俱佳的哭叫道:“老天爷啊,你说说我家明启跟景谌埋头苦读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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