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大红束腰长裙,一剪水眸楚楚动人,婀娜小蛮腰不堪一折,线条优美的锁骨赛雪如玉,冰肌莹彻,嘴角噙着温柔笑意,不看他一眼便走了。
周边的人纷纷侧目。
“教坊司何时有这般绝色了?”
“你瞧她那眼睛,就跟要勾人魂似的!嬷嬷是藏着好姿色的姑娘,不肯给我们啊。”富家公子调笑。
何嬷嬷挥着香帕,与众人插诨打科:“哎哟,万世子别着急!待会儿服侍完那位爷,嬷嬷就让她来陪你!”
随后她将苏南枝带去了天字房,严肃交代:“千万把贵客伺候好了!”
苏南枝乖巧问道:“斗胆请教嬷嬷,这位爷是何身份?您多提点两句,免得栀栀犯了忌讳,得罪贵人。”
“他是个米粮商人,从前也常来,但那会儿连丁字房的钱都付不起,可前段日子似乎发了笔大横财,一夜暴富成了江南最大的米粮富商,自从有钱后那叫一个阔绰,豪掷千金也不心疼,目前是教坊司最舍得砸钱的主了!。”
米粮富商……苏南枝心中咯噔一声。
顷刻之间。
屋中传来声音:“就她,爷不挑了!其余的赶紧滚!”
嬷嬷大喜,进门讨好道:“李公子说的可是这位新来的栀栀?”
“正是。”
男人手腕脖子戴着金链,咧嘴一笑,牙也镶了两颗金的,他满意地掏出几锭银子扔过去,“先前门没关,爷老早就看见她了,这细腰、这姿色!以后爷不要什么头牌玉兰了,爱谁谁,爷只要她!”
“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是个雏儿,头次接客呢!”何嬷嬷兴高采烈的接住银子,转身离去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威胁苏南枝:“好好伺候,要不然可别怪我心狠。”
苏南枝看着面前的男人,发现他与萧沉韫给的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是李崇!
难怪萧沉韫今晚亲自送她回苏家,他在下一盘棋,而自己则不知不觉中被操控成为棋子。苏南枝脑中浮现苏家被害的场景,平反,一定要给家里平反,为了爹爹他们豁出去又何妨!
想罢,她心中有了谋划。
“杵在那儿干啥啊?!”李崇低喝。
刹那——
苏南枝睁开眼,沉凝冷厉的目光被一片温柔笑意掩盖:“栀栀初入教坊司,做梦也没想到会被您这样俊俏的公子看上,还那般大方地赏栀栀银两,真是既感动又高兴,我想敬您一杯……”
“哟!”李崇虎躯一震,摸着嘴边的大痣,小眼睛微眯,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好甜的小嘴!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也这么甜?”
苏南枝浅笑着躲开:“公子莫要心急,好喝的茶总要慢慢品,我看公子也是雅趣之人,不如我们先喝酒赏舞?”
穿金戴银的李崇拍案叫好,粗金链子哐哐当当,几杯下肚心情高涨:“他们都说爷是大老粗,只有你透过表面看到了真相,其实爷就是一个高雅淡泊之人!别看爷有钱,爷还有才华,你真是呃、呃虫具慧眼、高.瞻远属!”
噗嗤。表演的舞姬没忍住笑出声。
李崇火冒三丈,拍桌而起:“笑什么!爷说的不对吗!你叫什么名字,爷定要让嬷嬷扒了你的皮!”
那舞姬才十六七,当即吓得跪在地上,红着眼要道歉时,苏南枝清浅一笑,特意挡在她前面为李崇倒酒:“爷这般玉树临风的人,小姑娘们见了都心生欢喜,便情不自禁开心地笑了,这有何错?公子请。”
“这还差不多!”李崇被苏南枝哄得很开心,一杯烈酒下肚,喝得酣畅淋漓,不一会儿便酩酊大醉,拉她入怀:“这酒爷喝够了,爷还想品品美人是什么滋味。”
苏南枝压住心中厌恶,葱白指尖勾住他衣领下滑至胸膛,转个圈推开,“爷~你方才是喝够了,可栀栀还没尝上一口呢,若是爷能再陪栀栀喝上几杯,栀栀保准陪您玩到高兴。”
“好好好!美人撒娇,爷怎么忍心拒绝?”李崇被哄得心尖发颤,余味未了地摸着方才苏南枝摸过的胸膛,兴奋地抓起酒壶灌了下去,顺便还给苏南枝倒了几杯。
苏南枝勉强喝了一杯,雪颊浮现酡红,从袖中匕首抖出méng_hàn_yào时,李崇趔趔趄趄地拉她:“不行,爷醉了,你陪爷睡觉——”
话未说完,李崇醉倒在桌子上。
苏南枝立刻接住,吩咐舞姬:“你们先下去吧。”
“公子?”
“那栀栀便伺候公子歇息了?”苏南枝轻轻推他,确认不会醒后,立刻搜身。
此时门外响起极细微的脚步,像是张嬷嬷来监看,她一边搜,一边故意讲道,“公子,别急呀……”
她摸到袍内有硬物,衣服竟缝有夹层,必须撕开才能取到里面的东西,可若撕烂必定被人怀疑,索性脱下李崇衣服,用力抵在桌子棱角处,夹层连着外袍哗地被棱角挂烂!手刚伸进夹层时——
“你在干嘛?”李崇迷迷瞪瞪道。
苏南枝喉咙一紧,从容地倒了杯茶,袖尖晃动,méng_hàn_yào滚入水中:“公子醉的厉害,衣服不慎被桌子角刮坏了,栀栀帮您捡起来,您喝杯热茶吧,免得待会儿难受。”
李崇视线恍惚,见苏南枝亲自喂他喝茶,流着哈喇子傻笑:“贴、贴心的很——”下刻昏睡过去。
苏南枝这才安心地取出夹层之物,竟是一张纸和一块绝佳翡翠。
纸上写着:但烨。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思虑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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