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出生的时候额头就有一块胎记,时隐时现,怪异的很。胎记长长的一条,纵穿额头。家里人发现,每次沈星河情绪波动的时候胎记必出,同时高烧不断,父母带她多年四处寻医未果。姥姥说这是前世的孽缘,缘定之人出现才能了结此业。
沈星河的姥姥有个特殊的本事,她会看阴病。医院看不好的,莫名撒癔症的姥姥用手揉揉就能给看好。小时候姥姥家里的访客络绎不绝,小星河也不怕生,经常跟着看。人们都以为姥姥是出马仙或者顶香的,很少有人知道,姥姥其实早已皈依,是个在家修行的居士。
姥姥说沈星河有佛缘,想要稳定胎记,最好跟着她礼佛。
日子就这么过着,果然额头的胎记很少再显。十八岁那年沈星河问姥姥:“我什么时候可以皈依啊?”姥姥认真的看着她,然后摇摇头说她尘缘未了,时机不到。
直到二十二岁这年生日,姥姥给了她一把玉尺,让她好好供奉着。沈星河不解,问姥姥为什么不和她一样请尊菩萨回去?姥姥摇摇头,还是那句机缘未到,并再次嘱咐她一定要近身供奉玉尺,还告诉她必有后缘。
这把尺子约摸五六寸长,沈星河在自己卧室准备了个供台,就此接了玉尺回家。
接玉尺回家的当天晚上,沈星河就发起了高烧,胎记红的吓人。
半夜沈星河被烧醒,她打算下床找药吃。就在她脚尖挨地的一瞬间,四周场景突变,她光着脚站在一座桥上,勉强能看见离她不远处有个人。
那人身形挺拔,看的出是个男子,脸隐在黑幕里看不真切。沈星河想走近看看,试了好几次都动不了。
“小朝,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温润,带着满足的叹息,听的沁人心脾。
沈星河听了这话眼睛就湿了,她说不了话,心想自己怕是烧糊涂了,怎么有种你终于来看我了的感觉。大抵自己这是做梦呢吧,梦里想象出来的人肯定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的。美中不足的是,名字不太对,谁是小朝?
“准备好了吗?”男人又问道,沈星河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也说不了话,急的直眨眼。
“别急。”男人看出她好像说不了话,安慰道:“会好的。”随后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往沈星河的眉心一点,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沈星河猛的睁开了眼睛。
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沈星河想抬手摸摸额头,但是手脚发麻,手指触碰到额头的时候余痛还在。
这梦也太真实了,额头的疼痛,心里的悸动,还有发麻的手脚,好像都从梦里带出来了。
突然左边有光源出现,隐隐透着青绿,吓了沈星河一跳。
沈星河扭头看过去,发光的是姥姥今天给她的那把玉尺,尺身通体成墨青色,此时散发着幽绿的光,一层一层的,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分外诡异。
沈星河吓得动都不敢动,冷汗直冒。双手死死抓住被角,全身紧绷,生怕突然有什么从阴影里钻出来。
突然的一声“咔”,打断了房间内的寂静,沈星河感觉供台上的尺子好像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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