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闻言一愣,“为何要去怎么久?”
“她……她说想回谷中精进医术。”沈牧言抿了抿唇道,“自从曹州回来,她就一直苦读医书。”
月初眉暗挑,想起曹州时的日子,无能为力的痛苦,如今依然历历在目。虽然回安阳后,她平日表现依旧嘻嘻哈哈,但心境应该已经改变了许多。
“在曹州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她现在,应该也有她自己的一番思虑吧。”月初颔首道。
沈牧言微怔,看着月初,忽然淡声道:“杭大人做事,是不是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一番思虑?朝中内外都在传,你这次立税案明面上是立了功进了官,可暗地里把东西二党都给得罪了。你可有想过你接下来是何处境?”
月初微僵,干笑了两声道:“我也不过是遵照苏相的指示办事,没想到最后竟是这般结果。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话落,恰见郭庵在君绎耳边轻声几句,月初眼底黯了黯,想来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了。果然接下来便见郭庵朗声道皇上身乏,先回宫休息。众大臣知这是常态,皇上体弱易乏是众所周知的事,当下跪送明帝离开,后又其乐融融地继续宴饮。
沈牧言又转回头来与月初继续道:“你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打算?”月初转眸看向不远处与大臣谈笑的庆王,语调轻淡道:“把该做的做了,没什么特别的打算。”
“你还打算继续趟浑水?!”沈牧言眉轻皱道。
月初一笑,“我知道你和云湘都担心我,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语罢,便礼了礼身,先行离开了。
眼下她身份特殊,众目之下还是不要和人交谈过密,免得引人猜疑。
月华宫。
君绎赶到时,地上跪了一众的宫人,萧绮雍容地坐在位上,眉目肃然。另一侧宸妃与云渺皆是跪在地上。一个不言不语,另一个小声呜咽。
“怎么回事?”他冷声开口道。
云渺抬眼见君绎来了,急忙抹了抹泪水俯身道:“皇上,不怪宸妃姐姐,是渺儿太不小心了,差点烫到姐姐的。”
这时君绎才注意到云渺的右手上,缠着一层纱布,隐隐透着淡红。
“云嫔的手是怎么回事?”他蹙眉问道。
“渺儿不小心扎到手,太医已经上过药了,还请皇上不要担心。”云渺低首继续道。
君绎抿着唇,看了看萧绮道:“皇后既然在,那还是皇后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宸妃妹妹听说云妹妹今晚要侍夜,一不小心打翻了云妹妹送来的甜汤,碎了一地的瓷片又不巧扎到了云妹妹……”萧绮掩着嘴,轻声道,“有人不服是宸妃妹妹故意这么做的,报到臣妾这来,要臣妾做个决断。”
君绎面色微沉,睨了一眼宸妃,淡声问道:“然后呢?”
“事关宸妃妹妹的清誉,臣妾也不好妄下断言擅自做主,便着人请皇上来了。”萧绮敛了敛目道。
“宸妃可有何话要说?”君绎走到一侧位上坐了下来问道。
宸妃闻言一颤,低首道:“臣妾什么也不知道。臣妾不过回身取了只钗要送给云嫔妹妹,一转眼就见她倒在地上,满手是血。”
“听宸妃妹妹的意思,难道是云妹妹没事自己扎着玩的?”萧绮眉一蹙,不悦道。
宸妃一僵,叩首道:“臣妾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君绎一扫众人的眼色,轻揉了揉眉心又问道:“皇后原是打算如何处置?”
“云妹妹确实被扎伤了,地上也淌着汤水。臣妾以为宸妃妹妹应该只是听说了侍夜之事,一时妒火攻心才犯下这等错事……想罚个闭宫思过,又恐其他姐妹不服。”萧绮淡声道。
“所以,皇后的意思还是要严惩不贷以正后宫?”君绎接过话道。
萧绮清咳一声,垂眼道:“臣妾并未怎么说……”
“事发之时,还有谁在?”君绎瞟了一眼宸妃道。
“臣妾都问过,宫人们都在外殿伺候着,内殿只有宸妃妹妹和云妹妹两人。”萧绮接过话道,“云妹妹被扎伤后,宫人们才进的内殿。”
君绎一时面色沉重了下来。
“其实如何决断也就皇上一句话的事,其他姐妹们若是有不服的,臣妾会替皇上教导一二,皇上不必这般忧心。”萧绮说道。
闻言,君绎暗暗冷笑一声。现今的局面,她不就是想逼着自己将宸妃斥降为嫔,若是自己出言袒护宸妃,也就正好给了西党一个宠纵的名目清肃内宫。无论如何做,对他们都是有利的。
正是思忖之际,但见角落跪着的青黛,朝他睇了一眼,似有什么话要说。
“青黛,你可是有话要说?”君绎顿时了然,曼声问道。
萧绮登时一愣,看向角落里的一名宫女,若她记得不错,她就是那个被皇上看上招进宫里,不过半日又送给宸妃的那个女子。
“回皇上……奴婢有事禀告。”青黛低首说道。
“说。”
“宸妃娘娘……她确实打翻了云嫔娘娘送来的甜汤,也扎伤了云嫔娘娘。”她垂着眼,淡声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登时变得怪异了起来。宸妃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青黛,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开口辩解。另一侧云渺低着头,眉头紧皱困惑地偷瞟了青黛一眼。
“你说的可是真的?”君绎蹙眉,看着她问道。
青黛颔首道:“是,但宸妃娘娘如此做是迫不得已的。”
“扎伤了人,还有什么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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