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那句“送子娘娘”弄得有些囧囧有神,李氏一片慈母之心许莲还是明白的,没有在她说要酬神还愿的时候泼什么冷水,只对不要将自己有孕之事对外透露之事强调了下。
李氏感到奇怪:“如此喜事,为何如此?”
许莲当然不会蠢到把小衣的事情说出来刺激李氏的神经,换了个当世之人普遍可接受的说法一脸甜蜜娇羞地道:“是殿下的意思,女儿是头胎,前三月可能不稳,先小心将养着,等胎像稳ding了再公布,想来父皇母后也不会怪罪的。”
当然是不会怪罪的。以老菜梆子如今对儿子的态度,估计对孙子也生不出什么慈爱之心来。皇后也不会,因为太子已经叫人把消息透给了延望宫,皇后还曾派方姑姑来探望过,只不好声张,没赐什么滋补安胎之物下来惹人的眼。
李氏得了这个解释,勉强觉得说得通,只当是东宫经年无出,许莲又是头胎,殿下难免小心了些,心下也不由对太子生出了几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感觉来,又对许莲细细地嘱咐了些孕期需注意的事,事无巨细,恨不能直接从此刻说到生产之后的调养。
许莲感到一阵惊悚,忙止住了李氏的谈性,握了她的手,抿着嘴欲言又止。
李氏看出不对,摩挲着许莲的手心:“有喜信是好事,这是怎么了?”
许莲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娘,我怕”
这么小的年纪生娃,各种怕出意外。
李氏一愣,想到许莲虽为正妻,嫁的却是太子,如今又是在孕中,伺候起来多有不便,有些事还是早作打算的,便试探着道:“可备下人了?”
许莲:“哈?”
“我听说东宫有两个有名位的侍妾,你可将其中哪个收服了?”
李氏问完对着一脸“你在说啥,我为什么突然理解不了”的许莲,心急起来恨不能直接上手拍她,“那可是准备好了将哪个性子好的好拿捏的宫女送过去?”
许莲还是没说话,李氏直接急了:“怎么,你有了身子,东宫还要选人进来不成?”
许莲:“娘,我爹不是自始至终都只有您一个吗?这些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李氏面皮薄,一下羞红了脸,府里没有,就不兴她有个手帕交?后院那点脏污事体,没看过,听也听得多了,当即对许莲没好气的:“说你的事呢,别打岔,这事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许莲:“呵呵。”
往太子床上送人?对不起,没想过。
李氏这次是真急起来,拍了许莲肩头一下。
痛倒是不痛,李氏一个娇娇弱弱的后宅女子,能有多大的气力?许莲还是无病三分吟地嗔道:“娘,我怀着身子呢。”
李氏瞪了她一眼,平了平气温和劝道:“不是娘说你,都嫁人了怎么还是一点成算都没有的样子,难道你还打算殿下一直守着你,守上一年半载的等你生产?”
许莲撇了撇嘴,没应是也没应不是,心中隐隐有一句反驳的话“我爹能做到,他为什么不行”,但要真说出来了自己也得笑话自己天真。
她差点忘了这是个什么世道,老爷子那样的已属异数,她凭什么拿本就万中无一的事情去要求他?
李氏看许莲的神色,有些不忍心继续说了,但为了彻底把她点醒还是狠了狠心道:“太子宠你归宠你,别把心放得太宽了,到时候伤得只能是你自个。”
母女话毕,许莲叫了膳,陪李氏用了一顿,许莲有些提不起兴致,李氏也有些后悔把话说得太重了,一顿饭用得不太有滋味,用完李氏便要回去,李氏临去前忽被许莲唤住了。
“娘,你的话我记下了,会好好想想的。”
李氏“诶”了一声,女儿如此懂事,却觉得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转身拿帕子掩了掩泪,随宫人外去了。
太子回来一瞧,这状态还不如没见之前呢,便问究竟,许莲本坐在榻上看着晃动的烛火愣愣出神,抬眸看了他一眼忽地没头没脑地道:“几时要回宫去?”
“说不好,也许几日便回了,也许几月不回也说不准。”
许莲伸着手要他过来,太子走过去,一站一坐的高度差,许莲环着他腰把头枕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我们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如果不回去,就住在为祭祀太庙而备下的行宫,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行事自在不说,她还有理由不去管什么安排人伺候的事情,毕竟旁就是是祭祀之所,为避讳也不好作出什么召幸女子的事来,她总还有个借口拖上一拖。
其实从前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日子过得太甜就没心没肺的又把这茬给略过去了,要不是李氏今天一番话,她还在乐呵呵地等着被当作大熊猫一样供起来,吃吃喝喝等生产就好了,李氏的一番话不能说当头棒喝但也起到了促使她认清现实的作用。
她就缩在沙子里的鸵鸟,忽然被人扯了出来:快看看外面的世界吧,你个傻比,光躲在里面有个屁用。
许莲叹了口气,为自己清醒和不清醒感到十分沮丧。
太子则拿了她手离开,跟着坐在了榻上,捧了她脸转向自己这边:“忠勇侯夫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母女相见不该是一番和乐呢,这般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
许莲还想糊弄过去,说没什么,太子就道:“不说实话,以后忠勇侯府的牌子递进宫来,孤可就不许你接了。”
外命妇进宫是需要递牌子的,这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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