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醉的生意越来越红火,甄蒙每天都有大把银子进账,但他心中的危机感越发的浓重了。而他这些天并没有从林毅等人那里打探出更多的消息,似乎三司会审赵恺之后,案件便停滞不前了,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甄蒙越来越焦虑,已经很多天顾不上去教坊司调教苏花魁了。
而甄德邦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未出阁的小娘子还要宅。这个政治敏感度疑似负数的黑脸汉子似乎也心有所感,话越来越少,即便在褚秀和甄蒙面前,也难以强撑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整座相府的气氛压抑的令人不安。
武弘德坐在御书房,面前站着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监察司司正刘启明。
武朝设立监察司已有百年,这个秘密部门不为外人所知,不在百官序列,由皇帝直管,所有监察司哨探身份都是最高级别的机密,这些哨探平日里有其他身份作为伪装,其目的便是监察朝堂百官、江湖帮派,稳固皇权。
刘启明四十出头,年幼时曾是武弘德的伴读,自小便展露出强大的逻辑分析能力,被先皇看中,钦定为下一任监察司司正,待武弘德继位后,刘启明便正式遁入黑暗,成为武弘德最忠诚的影子。担任司正这些年,刘启明尽心竭力,一手将监察司打造成无孔不入的庞然大物。朝廷百官事无巨细,就连某县令夜里宠幸新纳的小妾,宠幸了几次,每次多长时间,只要武弘德想知道,第二天便能放在他的案头。
武弘德看着面前的刘启明,问道:“溃堤一案可有什么进展?”
刘启明躬身答道:“基本已经查清了,只是...”
武弘德挑了挑眉,好奇道:“只是什么?”
刘启明迟疑了一下,说道:“根据监察司的调查结果,此次溃堤确实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在工程开工之后,将大量条石换成了轻石。只是此人所为目的为何,尚且不知,并且根据此人以往多年的行事来看,并不像能做出此事之人。”
武弘德眼皮一跳,心中有些发堵,声音微颤:“你说的这人,是谁?”
刘启明偷看了一眼武弘德,沉声答道:“左相甄德邦。”
武弘德身子明显的一颤,他站起身,嘴皮子颤抖的说:“你再说一遍!是谁?”
刘启明弯腰低头,表情有些不忍,但依然声音坚定道:“左相,甄德邦!”
武弘德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力气被空抽,他跌落回书案后的龙椅,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对!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只有他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他是朕最信任的学生,最倚重臣子!你知不知道,他与朕曾一同发下宏愿,要让天下再无冻死饿死之人,要让我武朝百姓人人吃得起饭,穿得起衣,读得起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说到最后,他面色狰狞,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启明腰弯的更低了,他迟疑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陛下,其实臣在调查此事时,有一些疑惑,虽然臣自信监察司的能力,可此次调查过于顺利,就像是有人已经把完整的证据链准备好了放在那里,就等着臣去发现一样。”
“嗯?你是说...此事另有内情?”武弘德闻言精神一震,下意识挺了挺腰身。
刘启明若有所思,一边回想整个调查的细节,一边缓缓说道:“只是有这种感觉,陛下也知道,此事发生时,臣接到密报,发现了疑似摘花楼总部的线索,臣便将监察司的精兵强将悉数带报渗透,怕是力有不逮,臣怀疑,会不会有人用摘花楼的情报为饵,将监察司精锐调离京城,然后再安排好所谓的证据链,让京城留守的暗探顺理成章的找到,以实现构陷甄相的目的?”
武弘德眼中精光乍现,急切道:“那快去查啊!”
刘启明苦笑一声:“陛下,如果此事真有幕后之人,他既知监察司无孔不入,定然早已将所有线索抹去了,臣只能说尽力去查,不敢保证结果定然如陛下所愿。”
武弘德点了点头,待刘启明行礼告退后,他呆坐在龙椅上,似是想起了当年与甄德邦的点点滴滴,嘴角扯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老伙计啊,朕是如此的信任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朕的信任啊!
不等刘启明深入调查出什么结果,几天后,刑部尚书便在朝会上请旨三司会审左相甄德邦,引起轩然大波。
据说当天早朝,皇帝陛下一怒之下险些将刑部尚书蒋思明斩首。亏得有百官劝谏,加上右相林伯南力挺,否则六部将又缺少一名实权尚书。皇帝陛下拂袖回了后宫,剩下太极殿内百官你看我我看你,悻悻的散去了。
而就在武弘德含怒回到后宫不久,那个出了名的臭嘴御史中丞张翰良便挺着腰杆子追到了后宫。
最终蒋思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旨意,立即便亲自登门去请甄德邦,组织三司会审。
甄德邦站在刑部大堂,两眼空洞,面对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御史中丞三位审理官,平静的说道:“三位大人请问吧,俺一定如实以告。”
三人对视了一眼,蒋思明轻咳一声,开口说道:“甄大人,本官等人也是奉旨办案,还请甄大人莫怪。”说完,话锋一转,继续道:“甄大人可知大量的轻石是如何混入工部屯田司的库房?”
甄德邦摇了摇头:“俺不知道。”
蒋思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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