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与百里茗素并肩离开,引得众人目视相送。
“韩小友。”文清涓沉吟须臾,唤道:“能不走么?”
今日文会突生变故,可谓扰人雅兴。
此刻不过刚刚开始,还需继续下去。
若是韩复留下,也可挽回许多兴致。
适才一诗,惊艳世人。
若再加上自成一派的书法,诸多文人定会热烈探讨。
如此一来,方可不算虎头蛇尾。
不走你养我啊...韩复回身笑道:“前辈见谅,晚辈不胜酒力,得需回去休息了。”
“嗯。”文清涓无奈点头,不再挽留。
睨向一旁赵子谦,文清涓脸色顿沉,淡声说道:“赵文豪,老夫不想再见到你。”
赵子谦诚惶诚恐,躬身说道:“晚辈告辞。”
“哼。”文清涓面色不悦,不加掩饰。
得罪文家族老,又是身败名裂。赵子谦心中苦涩,起身欲走,又见一只酒壶迎面拍来。
“啪...”
酒壶破碎,赵子谦仰头栽倒,重蹈覆辙。
陈南星拍了拍手,神情惬意,嗤道:“文豪?呵...”
遂扬长而去,留下众人目瞪口呆,满脸不解。
“谁又袭击老夫?”赵子谦起身怒吼,另一侧脸颊鲜血直流。
今日事败,又遭羞辱,他本就憋闷。
此刻韩复已走,却再遭重击,赵子谦怒不可遏,状若癫狂。
“是陈南星。”有人回应,语气迟疑。
“陈南星?陈南星是谁?”赵子谦双目猩红,咬牙切齿。
若是没有背景之人,离开定兴之前,定要雪耻。
“巨商陈荣次子,夔国公的孙女婿,也是赘婿。”
赵子谦怒火顿消大半,但仍愤懑,道:“他打老夫作甚?”
“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
他们也很纳闷,韩复殴打赵子谦情有可原,陈南星凑什么热闹?
赵子谦胸腔起伏,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离开荷园。
荷园文会还在继续,但因窃诗插曲,后续文会已然违背初衷。
.....
下了马车,陆知鱼望着自家府门,终是松了口气,随即匆忙入府,脚步急切。
陆子渊自内走出,恰遇陆知鱼,不由诧异万分,说道:“走的这么快,内急么?文会结束了?”
陆知鱼与陆子渊擦肩而过,说道:“我现在很生气。”
“什么?”陆子渊大惊失色,连忙追了上去,不停催促道:“快,快回房间。”
“咯吱...”
陆知鱼进入房间,转身关门。
陆子渊检查一遍,随即快步离开。
再出现时,陆子渊手上赫然多了铁链铜锁,将房门生生锁死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还好及时。”陆子渊手擦额头细汗,心有余悸。
“砰...砰...”
屋内有人踹门,陆知鱼的声音随之响起,极其暴躁。
“陆子渊,你个狗东西,又把老娘锁起来。”
“竟然有人利用她,真是不知死活...”
“老娘的刀呢?看老娘不砍了他...”
“放老娘出去。”
“砰砰...”
踢门声不绝于耳,木门难堪重负,‘咯吱’‘咯吱’的扇动。
“快来人,把门窗都堵死,别让她出来。”陆子渊不敢大意,叫来许多下人。
一时间,陆府上下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又过片刻,屋内声音渐消,陆子渊贴着房门,心平气和的说道:“三妹,你消消气,气大伤身。”
“消气?我怎么消气?她被人利用,你叫老娘消气?”屋内传来一声冷笑,遂继续道:“你若有种,就一直堵在门外,别让老娘抓住机会。”
“我好歹是你哥,说话不要这么粗鲁。”陆子渊无奈。
“呵...可以,她欠你的钱从此一笔勾销,老娘以后和你说话,保证客客气气。”
“我喜欢你的粗鲁,能再过分一些么?”
“狗东西。”
“哎,在呢。”
.......
回到周府,天色尚早。
荷园文会是在午后举行,适才赵子谦一事,其实并未耗费多少时间。
此刻日头斜斜挂在天上,距离山头还有一段。
“夫君可需休息?”并肩而行时,酒气扑鼻,百里茗素侧眸问道。
韩复摇头,沉吟笑道:“不用,酒意已消,稍后去趟书坊。”
“定兴城内,属兰桂书坊为最,夫君不妨去那里。”
“嗯。”韩复点头,向独属于他的小院走去。
百里茗素于院前驻足,注视韩复背影,嘴角轻掀,眼眸含笑。
“云想衣裳花想容...我很喜欢,多谢夫君。”她轻声呢喃,遂转身入院。
周辛夷与周远山仍在宫中应卯(上班),还未归家。
文会一事颇大,待二人回来,得需详细告知。
清酒度数不高,身在文会时,韩复颇有醉意。
此刻归来,已是消去大半,行动无碍。
将《聂小倩》与《画皮》书稿整理完毕,收入怀中,韩复出了小院,离开周府。
定兴城内书坊众多,兰桂书坊最富盛名。
其规模之大,无出左右。
一路打听,耗时两刻,终是寻到兰桂书坊。
抬头凝视,楼高四层,装饰典雅,书卷气浓。
“这位贵客可是买书?兰桂书坊应有尽有,保证不会让您失望。”书坊侍从门内窥见韩复,含笑出来迎接,热情洋溢。
“不是买书。”韩复迈步笑
喜欢寒门天子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