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展已经开始,他沿着白色大理石铺砌的长廊不紧不慢的走来,身后只跟着随行助理昊枫。
他踏入会场,没开口,没表情,甚至连墨镜都没取下,却依旧引来众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诧议论声。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即便什么都不做,却依旧如发光体般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苏惟刚到没多久,柏昔对她的现身很高兴,亲自替她拿了酒。
苏惟问柏昔,“你发了请柬给他?”
“不请自来,大约是冲着你的。”柏昔只淡淡回了句,便把视线拉回来,“来,你的最爱latour,特意为你准备的。这瓶有点年份了,相信比你以前喝过的更烈。”
她举高手里的酒杯看了看,随后抿了一口,熟悉的涩感,只是酒意更浓烈。
“之前几次打给你,都是电话留言,我还以为你快把我给忘了。”柏昔打趣道。
“只是有点忙。”
他笑,眼神却有些黯淡,“你终于还是用你的方式找到他了。”
提到原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她花了这么久时间来找他,预想了各种情况,但如今出现的他,仍旧和她想象中不同。
这几年,他接的工作虽然很少,但一年也总会有一两次消息,她一直以为他是想要重新开始的,只是机遇不好。直到她成为他经纪人,整理胡东森交给她的资料记录,才发现情况完全不是如此。
他推了很多工作。
胡东森为人不靠谱,总图利益,接些不入流的角色、商演以及综艺节目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却是他本身已经放弃了重新站起。
尤其这一两年,他几乎没有任何收入,唯一的工作记录便是之前接演的那部连续剧配角。
她起初有些不明白,后来偶然间看见他护照才发现,在结束连续剧工作后没多久,他就去了法国,之后的几个月也都没有离开,这也是后来《成全》剧组始终联络不上他的原因。
那笔酬劳想必都花费在法国之行上了,她知道他在那里曾有过非常美好的回忆,她这才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接那个角色。
苏惟取代胡东森成为他经纪人后,仍保持着送早餐的习惯,他倒是没再赶她离开,只是几乎把她当透明人,无论她在或不在,都照着自己的习惯生活。
他可以一整天都不开口说一句话,又或是长时间待在书房做他的雕刻,再然后是完全日夜颠倒的作息。一次她上午去敲门,他才刚刚完成一个雕刻睡下,带着一脸倦容来开门,之后又返回房间睡觉。
那天一直到日落西下,他才睡醒起床,看到仍旧待在他公寓的苏惟皱了皱眉。之后,他扔了把钥匙给她,此后便连起床给她开门这一步骤都省略了。
柏昔到底是主人,陪了她这会儿,已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探究目光。原诩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里也不是能谈事的场合,苏惟和柏昔打了声招呼,便自行观赏起来。
然而,脊背上,始终被一道肃冷的目光投扎着。
不请自来的那位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就那样始终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旁几个媒体跃跃欲试的想上前,但还未靠近,就已被场内的保安拦了下来。那是柏昔的吩咐,替他挡了记者,算是给苏惟面子。
“yves,要不我们过去和主人打个招呼?”昊枫不敢提苏惟,但来了别人的摄影展,众目睽睽下,总得做个样子。
“有必要么?”阮成泽原本就不是来看摄影的,不过昨天在公司听见几个助理私下议论,听见柏昔两个字心里不痛快,今天就自己过来了。
昊枫实在头痛,生日会那天后,这尊大佛难伺候的程du又攀上一个新的高度。
不想打招呼,但又明显不想走……
昊枫叹了口气,“那既然都来了,不如去看看照片?”
阮成泽墨镜后的视线掠过一旁的照片墙,这次连话都懒得回,不以为然的哼笑了声。然而,掠过照片的视线却赫然停了下来,他取下墨镜,微微眯起眼,盯着诸多照片中的一副,脸色渐沉。
“怎么了?”昊枫觉察出异常,上前顺着他目光看去,也是一愣,“咦,这不是――”
柏昔这次摄影展的主题非常一目了然,所有的照片里面都是女人,各种各样不同风格的女人。画面不一定是美的,主人公也不一定是漂亮的,痛苦、哀愁、欢乐、惊讶、恐惧……展出的照片,几乎将女人所有的情xu和表情都以静态画面的形式表达出来。
这些照片拍摄的手法很大胆,尺寸大小也完全不同,有些几乎占了整面墙,有些却只如普通居家照一般大小。
在这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面孔里,偶尔出现重复的面容便显得不那么明显。
没错,里面有苏惟的照片,并且不止一张。
比较显眼的是第一张,背景是伊斯坦布尔的独特建筑群,阳光雨中她冲着镜头远远一笑。再然后,便是她的各种生活照。在岛式厨房里制zuo沙拉的她、蹲在草地上逗狗的她、被大风迷了眼的她、夜晚捧着咖啡坐在沙发里的她……
几乎全是生活照,清一色的素颜,头发或放或扎,但穿着都很随意舒适。镜头中的她基本都是抓拍,没有任何正脸特写,侧脸、远景。她专注于自己的事,而摄像的人则专注于她。
她柔美的金棕色卷发比现在要短的多,只到肩膀下方,清秀的眉宇间有种恬淡而静谧的风姿。
这种风姿已经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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