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勇听了这话,虽情知妻子说的不尽不实,然而他于生意上事甚是不通,倒也说不出什么来,当下只宽慰了她几句,道:“横竖家里不愁衣食,铺子里的事过得去也就罢了。『言*情*首*发【baoly】l.你却不要往心里去,惹得自家心烦。”
夏春朝也只笑了笑,并未接话。
是日,一日无事。
至晚间时候,吃罢了晚饭,奶母哄着玉卿睡下。
这夫妻二人亦要入睡,夏春朝替丈夫擦洗了,望着他的腿,皱眉不展道:“冯大夫交代的,你这腿不能包着,又怕夜里碰着,可怎么是好”
陆诚勇却道:“这有什么难处,我夜里睡在炕上便罢了。横竖天气暖和,炕上烧的又热,不碍事。”说着,却又低低笑了一声,道:“只是不能尽为夫之责,娘子莫怪就是。”
夏春朝见丈夫当面调笑,毫不避人,不免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轻啐了一口。转而便命丫头将炕上收拾了,服侍陆诚勇睡下。她自家便睡在床上,因惦记着丈夫伤势,不敢睡熟,不时起来查看。
当夜,一宿无话。
翌日起来,城里季府来人,言称因家中有事,季夫人不能过来,改日来探。
夏春朝打发了来人,查看了一回陆诚勇膝上伤处。却见伤口皮肉竟有发黑溃烂之势,不由心中大急,焦躁道:“这是怎么个缘故这是要好的意思么”说着,便一叠声命人将那冯舟押来。
少顷,冯舟便被一众家人推搡进门。
夏春朝一见这人,当即怒冲上头,向那冯舟斥道:“你这老贼,那时候害我家姑娘。如今事情败露了,还不知悔改,竟要再来害我相公今儿若说不清楚,定饶不得你”
那冯舟昨晚上担惊受怕了一整夜,至清晨方才合眼,睡了不多久便为人自被窝里硬拖了出来,押到上房。尚且不知出了何事,一路提心吊胆,到了上房,听了夏春朝言语,反倒放下心来,说道:“夫人莫急,将军中毒以及,毒捂在里面发不出来,损伤肌理筋脉,故而将军不能行走。如今伤口破开,余毒发了出来,有这些许症状,也属常见。”
夏春朝将信将疑,问道:“依你所说,伤口溃烂,反倒是好事”
冯舟回道:“正是,余毒散尽,此症自然消止。还请夫人放了小的,小医且为将军换药。”
夏春朝便有几分拿不定主意,转头望着陆诚勇。
陆诚勇顿了顿,说道:“已是如此了,放手让他治罢。至不济,不过一qie照旧罢了。”
夏春朝心中一阵酸痛,转而又向那冯舟冷声道:“既然我相公这般说,我便再试你一试。若是好了便罢,不然我定叫人将你丢进山沟里喂狼”
冯舟连连应是,上前替陆诚勇将昨夜的膏药抹去,又自药箱中取了新的,熬化敷上。
夏春朝正在一旁瞧着,宝儿忽打外头进来,一脸愁容,似有话要说,见了这情景,却又忍了。
夏春朝瞧出来,先不言语。待冯舟换药已毕,令家人将他带了下去,方才问道:“这愁眉苦脸的,是怎么了”
宝儿上来福了福身子,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夏春朝一早起来先发了通脾气,至此时便没什么好性子,张口便道:“有话但讲罢,这般吞吞吐吐的,却有什么意思”
宝儿吃了一通训斥,揉了揉眼睛,方才道:“奶奶,我那个表妹回来了。”
夏春朝一时没回过神来,问道:“你哪里来的表妹”
珠儿在旁低声道:“奶奶,你忘了,就是之前跟人跑了的那个王秋英。”
夏春朝这方忆起,却也没话可说,顿了顿才道:“她自家不要廉耻跟男人跑了,如今怎么又肯回来了”
宝儿眼睛一红,双膝一弯,当面跪了,哭哭啼啼的将王秋英遭遇讲了一遭。
原来,这王秋英自跟了谭永初私奔,倒也不曾去远,就在邻乡赁了一所房屋住下。那谭永初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日日只知同人吃酒闲讲,哪里晓得干些营生。这般只出不进,二人带的银子又有限,渐渐便入不敷出。偏巧那王秋英天缘凑巧,这档子上怀了身子,两人只在家里发愁日后衣食。一日起来,谭永初便不知了去处。
初时,王秋英只道他又出去同村人闲话,等到午后还不见他回来,又见家中所剩无几的几两银子也不见了踪影,这才晓得不好了。
王秋英一个孤身女子,又怀着身子,便如没脚的螃蟹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还是回家为上。
当下,她将几样随身的衣物首饰变卖,雇了辆驴车,跌跌撞撞好容易回来。
宝儿姑父姑母见女儿回来,虽是又气又恨,到底是自家闺女,舍不得推出门去。又看她怀了肚子,恐对夏家不好交代,便托了宝儿来说。
宝儿一行哭一行说道:“她自家不要脸倒也罢了,只可怜我姑父姑母恁大一把年纪,只这一个女儿。奶奶不看我的面上,便怜惜怜惜老人家罢。”
夏春朝长了这么大,还头一遭经逢这样的故事,一时里竟也不知如何是好。静了半晌,只好说道:“这话说起来也真没意思,她是你家的女儿,丢的也不是我家的脸,倒要我可怜什么就是那姓谭的说起来也不过是远房亲戚,与我们夏家统没什么相干。”
宝儿听了这话,抹了抹泪,说道:“奶奶肯开恩收留,我姑父姑母必定是感恩戴德的。”
夏春朝却道:“我也不要他们感戴我什么,只是管好他家姑娘,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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