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陆续撤走的官差更多了,一些爬上山来的病人和家属聚集在药庐前的院子里,跪着给官差磕头,请求他们放了那些大夫出来给他们看病,病可不等人啊!
有些家属情绪激动,干脆和官差动起了手来。
天快黑了,有衙役点起了油灯。
庄晓寒偷偷溜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块被扯掉的门帘,趁着那些衙役驱赶病人们的时候,躲在隐蔽的地方,将门帘借着山风使劲一扬,门帘准确的打倒了油灯,沾了灯油的门帘子顿时被灯捻点燃,烧起来了。
一些燃烧着的碎块掉落在地上,原本地上已经洒落了很多的纸张,都是易燃物,火苗顿时就高了。
那些官差忙着应付闹事的病人和家属们,无暇顾及这边,致使火势越烧越大了。
等到火舌卷到木质的房子上时,官差和病人们才都慌了,谁也顾不得谁,人们四散奔逃。
这里是山上,房子基本上都是木头搭建起来的,一起火那火势是不容易控制住的。
被官差们囚禁在院子里的大夫和药童们纷纷往外跑,有的则拿起木盆木桶来盛水救火。
等到火势被扑灭,已经是大半夜了,现场只剩下了一些被烧得焦黑的框架。
疲惫的病人和家属以及大夫药童们悲愤满腔,药庐烧了,药材没了,大夫自己都烧伤了,还哪里有心思来救病人!
不知谁在人群里吼了一嗓子:“都怪这些官差,抓人抓到药庐来了,找来找去又没找到人,还不准大夫出来接诊,现在啥都烧没了还怎么看病,打死这些狗日的官差!”
“对,打死他们!”
群情激愤的病人和家属对着那些仅存的官差们群起而攻之!
那些最后留守的官差被打得抱头鼠窜,忙不迭的往山下跑,也不管山路陡峭难行,有几个都是一路滚着下去的,也不知会滚到哪里去。
庄晓寒趁着混乱到处找她的马,没找到,再去找哑巴,也没找到,最后等官差都滚下去了,才见到了神医和胡大夫曾大夫几人。
神医见到她很惊奇,把她拉倒一旁,小声说带:“你不是已经下山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余夏呢?”
“余夏很安全,你放心。”
她环顾了一周:“我的马还有哑巴呢?”
“你的马被你那个侍卫牵走了,我也不知他在哪里,出事后就没见过他了。至于哑巴,刚刚还和我们关在一起,现在…哪去了?”
庄晓寒听说自己的马在肖扬手里,放心了:“余夏不放心哑巴,让我来带他下去。”
神医舒了一口气。
看着被烧焦的几间药庐,他心疼得直跺脚:“哎呀,又得重新修了…”
庄晓寒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以前定然也是被烧过的,心里的罪恶感轻了点。
她才不会告诉老头这把火是她放的。
乱糟糟的一直持续到白天。
山上的官兵都退下走完了,几个劫后重生的大夫感叹道:“唉,这把火虽然烧了几间药庐,但是却让这些官兵都跑光了,我们也得以被放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庄晓寒心里更安心了。
早饭的时候,哑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神医非常不待见他:“走走走!快跟着她去找你兄弟去!”
哑巴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看着庄晓寒。
庄晓寒抓紧喝了几口稀粥,抓了几个馒头:“我去看看你那徒孙饿死了没有。”
拉着哑巴,提起自己那小小的包袱就走。
哑巴对庄晓寒的恐惧又回来了,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她,庄晓寒吓唬他:“你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就叫山上的大老虎来吃掉你。嗷呜!”
哑巴没有了余夏的庇佑只得乖乖的跟着庄晓寒下山了。
一路来到了余夏藏身的山洞的山脚下。
余夏老远的看见了他们俩,跑了下来:“金姐姐,哥哥!”
哑巴见到余夏十分的高兴,啊啊的大叫,吵得庄晓寒脑瓜疼,她大吼一声:“闭嘴,不要叫了!”
哑巴才闭了嘴,庄晓寒丢给余夏一包馒头:“你师公给你的。”
余夏笑得像朵花一样:“谢谢姐姐!”
庄晓寒撇撇嘴,转身走了。哑巴兄弟赶紧跟上。
神医说快哉被肖扬牵走了,可是她山上山下都没有见到肖扬的踪迹,他去了哪里?她还要去依约去大荒漠里见高家村的村民,这么远又缺水缺衣,还带着两个拖油瓶,怎么去到大荒漠里呢?
最主要的是缺银子,不然租个马车也行啊,可惜山上的药庐被她放火烧了,庄晓寒也没脸找山上的大夫伸手要银子,肖扬一个多月走之前留给她的一点银子还要留作三人路上的伙食费,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庄晓寒一筹莫展。
如今之计只能开启十一路公交车--双脚,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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