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去哪儿。”环内环j终于开口道。
嘿。她问问题的方式就好像根本没指望你回答一样。同时把腻嗒嗒的手臂又绕了上来。
“手背后。”以查说。
环内环j乖巧地把手在背后打结。
然后一步迈空,磕在半个台阶上,骨碌碌斜着四十五度滚了出去。
四十五度的方向正巧有一条紫色来自无河的细流在等待着她。
一根可以轻易带来死亡的细线。最好的结果是拦腰斩断,最坏的结果是熵爆。
夹子女郎没有内容的眼睛从他眼前擦过。
以查伸手把她截下来,戳在地上。
女郎的一只细腿小马一样踢了踢地面,望着他。
“这样会在天平上加多少?”以查问。这很可能会被算做动手动脚。
“向你那边,。”环内环j答道。
“如果你死了呢?”
“向你那边,。”
“所以理论上来看,你最多值两次不死。”
以查想起刚刚在终点律师背后看到的那上万只夹子女郎。很难判断两次是少还是多。
环内环j歪头看着他,好像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的一只耳朵斜在一边,以查瞥了一眼那后面,靠近头顶的位置有一个不易发觉的方块凸起。
说明她是合成的。
导游平方四介绍过,制造结构体的技术应当完全掌握在终道之末的官方机构的手中,在“大集合官”的管理之下。
所有的民间合成都被视为非法。
不过以查一点儿也不惊讶。一路到现在,看起来终点律师完全不介意做点非法的事情。
“你出生在这里?”以查随口问。
环内环j的嗓子里发出一阵齿轮卡壳的声音。她应当不常回答这种私人问题。
“是的。”她调整好了——或者没有,总之用一种高到不正常的声调说“爸爸组织了我们。”
“你是说老板。”
“爸爸。”环内环j重复说。
好吧。
亲属称谓偏好。
“你爸爸的样子你见过吗?”以查顺着她的习惯道。终点律师使用的雾状形态屏蔽了所有形式的侦测,看不出生物类别和任何方面的属性。
不过,他和柯启尔在路上就讨论过这件事了,现在只是确认一下。
“他多半是个魔鬼。起码有百分之八十可能。”他当时这么说。“只有魔鬼才能有目的的坏到这种程度。”
“你种族歧视喔。”柯启尔说。
“这不是歧视。这是概率学。”
“亲爱的朋友。生活不是只有数学。概率学应用在种族分析上的时候,就叫歧视。”天使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也觉得他多半是个魔鬼。”
“不错。”以查拍拍手。“那么你是怎么在不种族歧视的情况下得出这个结论的?”
“排除法。”
柯启尔眼中闪着金光,他对嘲讽完全免疫。“其他的种族都没有这么坏。”他举起一根手指。“而且我的语气比较尊重。”
和几千年间的许多次争论一样——如果多阴极椰子汁可以算作漱口水的话,这差不多就可以算作他们达成共识了。
以查收回思绪,看着环内环j。
夹子女郎双目空洞,一动不动,不是死了就是在思考。
“想不起来。”她机械地摇摇头。“我出生之后就在这里工作了。”
“你出生的时候呢?”
“记不得了。”
“瞬时超忆。”以查抬起手,手心探出淡蓝色的半透明触手,贴上环内环j的前额,树根一样扎了进去。
终道之末可谓是梦幻能量最贫瘠的地方,他全靠自身产生,放不了几次相关法术,还经常要考虑是否有悖于这里无处不在的各种规则——但眼下的情况值得尝试一次。
环内环j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眨了眨眼。
“他长得很喜欢笑。”过了几秒她说。
半透明的触手正好在这个时候能量耗尽,纷纷断裂。环内环j的眼神重新变为空白。
好的。
以查收回手掌——这一下离得太近,可能又要被判罚个左右的重量,不过还算值得。
看来那最后一点点的可能性也被填补了。
这无疑就是魔鬼的长相。
而且这种词句不通的描述,更说明了她说的百分之百是实话,其中百分之九十九是真诚的反应,剩下的则是语言学因素。
《三百六十六天,与魔鬼的只言片语》就提到过这件事。
魔鬼的这个外貌特点实在太突出了,几乎无法让观察者的视线注意到其他的东西。
哪怕是最有文采的诗人和歌唱家在见过魔鬼的模样之后也只会高声叫道“啊!他喜欢笑!”
“手背后。不要故意摔倒了。我最多再捞你一次。”以查说。
从和无河的连接而来看,这个房间变形前起的应该是废料房之类的作用——仔细的话还能听到远处无渣自毁中心传来的轻音乐声。
淡紫色,蕴含空能量的危险细流横七竖八的在各个高度上拉过,虽然不至于影响行动,但也绝对经不起故意折腾。
以查从怀里掏出摆纽二星的幽灵内心,拿在手里。
一个淡约不可见的秘法印记在灰白色的冰冷石头上上闪烁微光。这是摆纽二星在无渣自毁中心以水渍形式探出时,以查为他附上的。
“先生,如果你终于想要报仇的话,最好把这个记在你心里。”当时以查这么对他说。
很高兴幽灵先生听了。
在左边第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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