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似乎都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亚历山大吊死鬼对突然提到威加魔的访客很满意,纳鲁夫对亚历山大吊死鬼的出现很满意。单卡拉比对自己的尝试成功感到欣慰。
“你是干嘛的?”于是伸出的小树枝冲着纳鲁夫问道。
纳鲁夫撇撇嘴。“小树苗,我太失望了。你竟然不记得最潇洒迷人的纳鲁夫船长。”
亚历山大吊死鬼的小树枝静默了一刻。
“哦呵?是你啊……趾高气扬的倒霉蛋。”
它很快认出了纳鲁夫,声音变得扭曲起来——主要是因为幸灾乐祸。“真命长……灵魂也没被重置过……算你走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问的好,我超级乐意谈论自己!但不是现在。”
纳鲁夫活泼地摇一摇搂着教长的那只手,相对地,教长一动不动。“现在我们想知道‘牧羊者’的事情。”
“你想知道牧羊者的事情?”
小树枝一阵发颤,摩擦木条一样的怪笑随之抖落出来。
“你——”
它拖长了这个音,“——想知道牧羊者的事情?你的大脑装得下这种东西吗?是谁让你来问的?纳鲁夫啊纳鲁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又给别人做替死鬼。难道你一点都没长教训?”
小树枝一下子抽长了,从空中打了一个弯,变出一只暗红树叶的脸,贴近。
“噢,对对对。没错没错。”
暗红色脸大的树叶几乎贴在了纳鲁夫脸上,两个眼睛似的疤痕盯着她,飞快地自问自答。“确实没有。你最好明白我的意思。”
“嘿?”纳鲁夫眯着眼睛,闪电般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树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但你要是再诋毁我的好伙计们的话……”
“怎么?你要一把火把我烧光不成?纳鲁夫,时代变啦。混沌地狱早就变啦。”树叶从船长手中柔顺地溜走了。树枝恢复了原来弱不禁风的模样。
“总有东西没变的,比如你这个小树苗。”纳鲁夫不屑地甩了甩手。
“错。你这浑蛋。你这就错的太多了。我变得最多。”
沙沙的声音激荡起来,变得怒气冲冲。“我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我正确地认识到我和你们不是同样的东西。我和你们只是恰巧呆在同一位面罢了。
我一点也不需要你们,我不用和你们一起玩。我完全可以对你们视而不见——”
它用力挥舞着那片叶子。
“就像我对烈阳瘟疫视而不见,和对导致深渊三十六国覆灭的苍白之洗做壁上观一样。还有,我现在一点也不用和你解释。”
“什么烈阳瘟疫……苍白之洗又是干嘛的?”
“呵……”沙沙的声音刚要反驳。
“谢谢您的解释。”单卡拉比勇敢地打断地狱之树的话。“我们可以回归原来的话题吗?”
亚历山大吊死鬼表现的太合作了。已经出乎他意料之外。
事实和它口头所说的恰恰相反——它正在忙着解释,而且解释的厉害。
刚才所提到的几个边缘话题无疑是有意义的,圣天使应该很乐意了解那些——没有错过混沌地狱任何大事件的地狱之树的每一句无心之言都有可能是有意义的。
但最重要的肯定是圣天使吩咐的事情。
爱好和责任不同。我应该比任何恶魔都理解这一点。单卡拉比想。
“好。”
纳鲁夫看了单卡拉比一眼,懒洋洋地拨动着头发,干脆地转言
“好哇,亚历山大吊死鬼,我承认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值得我认真对待。
不说那些废话了,让我们冰释前嫌!我们别在这儿戳着了。我邀请你去我心爱的窒息之夜上,一起大谈特谈关于那什么‘牧羊者’的事情吧。”
亚历山大吊死鬼对船长的邀请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就在单拉卡比以为它要不再搭理他们,或是施展什么难以想象的本领把他们一口吞掉的时候——
小树枝一个优雅的震颤,发生了奇异的变形,在悬崖结成一个粗约一米,燕子窝状的木质开口。
“我才不给你得意的机会,可恶的船长。我是这里的主人。”沙沙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随着它话音落下,两支粗大的树根从来不及反应的纳鲁夫和单卡拉比身后拱起,把他们推进开口中。
咻咻咻咻咻——
噗。
船长和教长顺着一条悠长的通道落入松软潮湿的地面。
无处不在的白色哭脸花簇从四周的黑暗显露,拥着他们来到一个树根盘成的大厅。
黯淡的荧光照出几个小树桩围着一个大树桩,像一套滑腻腻的桌椅。桌上摆着几个头骨,里面盛着暗褐色不详液体。
“嗨,小树苗,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这么正式。”
纳鲁夫拍了拍屁股,随便找了个树桩坐下。“关于牧羊者,有那么多话可以讲?”
“哦。是的呢。我什么都知道,但我耐心有限。”沙沙的声音从头顶一圈响起。“在咱们那点不值钱的交情迅速消耗完之前,你最好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浪费我的时间。”
“你很享受对每个客人口出恶言的感觉?”单卡拉比走到纳鲁夫背后。
“是啊。”亚历山大吊死鬼回答。
“好啦。哈哈。”
纳鲁夫被逗笑了,拍着手,“你的脾气大了好多!”
黑暗中,单卡拉比感觉有一只皮肤光滑的手在自己的手背上安抚式的拍了拍。
哭丧脸的白色花朵纷纷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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