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两个名曰‘护送’的山贼下,抄后路直接下了山。
说实话此时都兵临城下了,这山贼竟还满心满眼的惦记着那银子,还真有些不同寻常。
虽都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可这伙子山贼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毕竟连朝廷命官都敢劫,要说着朝廷里没人与其里应外合,谁人会信?
那为何偏偏还瞧得上这百余两银子?难不成是秉承着虱子再小也是肉的优良传统来发家致富?
其实心中早有计较的沈二锦,自然不会天真到真带人去找银子,只怕到时候银子没有反倒成了尸体两具,黑暗中借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光亮中与沈望春互换了眼色,自小一起祸害四方的默契,立时就明了各自内里揣着的小心思。
下坡路本就难走,再加上杂乱无章的草木,饶是自小在山里滚大的沈望春都不敢大意,可越是小心腿肚子就越是打颤,一不留神右脚踩空,人就顺着那凹凸不平的山坡滚了下去。
两贼人一瞧,心中大骇,一人连忙上前察看,夜色如墨即便是灯笼也照不开这漆黑的浓墨,更别说几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是黑灯瞎火摸下山的。
前去查看的贼人瞧那黑黝黝的山谷,不敢上贸然上前,想着幸好是个引路的,随即退了回来。
沈望春身先士卒,沈二锦觉得自己也不能矫情,在两人没注意之时,顺着沈望春的方向纵身跳了下去。
原本负责看守沈二锦的贼人只觉周身一凉,人影微闪,那人就不见了踪影,头脑一空,上前两步就要伸手去捞。
“你老子的,不要命了?”
幸好另一个机灵,及时将人拽住了,张口就是一阵数落,被数落的那人自知理亏,却也没担心自身安危,抖着嘴角问道:
“他们,他们还活着吧?”
这要是死了,银子找不回来,钱老大还不灭了他们俩。
“你是不是傻?”
另一个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低声骂了一句回头看了看山顶冒出来的火光,眼神仿佛都被燃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犹如星辰。
“钱老大自己都不行了,哪还管的了咱们,”
顿了顿又道:
“牛二,你想当山贼,还是当个农夫从头来过?”
被称为牛二的人脑子似乎不大灵活,听到这句后反应半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说......”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也不管他瞧不瞧的见,后者郑重的点点头,似乎在说某个承诺。
“就是这个意思,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去。”
牛二简直傻了,这些东西在此之前做梦都不敢的......
“可是钱老大......”
“管他做什么,他和官服串通这些年做了对少伤天害理的事,自以为是狼,却忘了哪个才是硬骨头,过了今日,恐怕在没什么钱老大了。”
声儿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好似说给自己呢喃......
牛二随着他的视线望向火光越来越旺的山顶,琢磨着他这话似乎也不错...............
钱老大和县令早有勾结,如今虽说官府来人剿匪,也不过是过过场走走形势,这些年他们里应外合没少干过此事,剿了多少年了到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更何况这次不过百余两银子,跟以往的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所以,这次钱老大也并未上心,在官府攻上来的时候,象征性的抵挡了两下,顺手扭了几人单位脖子也就半推半就顺势被缴械拿下了。
“启禀殿下,共捉拿山匪一百零八人,自称虏来的村民有二十八人,自称宫内侍一人,据他交代还有两名山匪早前趁乱挟持人质下山去了。”
“此人所说,属下不敢全信,特来请殿下口谕。”
谁也没想到此次带队的竟是六皇子楚銘,在山匪还未清理干净之时他身着玄色长袍,已大不流行的进了贼窝,待听完属下汇报,身后陪同的县官方才迈着小碎步,颤悠悠的跟了上来。
“殿下,您慢点,当心那子......”
“冯大人来的正好,山匪实乃一帮乌合之众,现已悉数拿下。”
冯知县走了一路的山路,虽说呼吸有些紧促,但在这夜黑风高的地方吹了一宿的山风,也没挤出半滴汗来,自以为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雨洗礼,在面对皇家之人都已游刃有余,是个老成持重的官儿了,
没曾想,就因着一句话,冷汗突突的往外冒,
“是,是是,下官,下官......这是殿下亲临带给下官的福气呀!哈~”
冯知县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刚刚的自夸之言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銘随口一问,也并没有将山匪交给他处理的打算,说完对属下扬了扬头,两人便径直朝着关押钱老大的地方去了,
冯知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没走几步就被人断了去路,那人一板一眼的说道:
“冯大人一路辛苦,还请就地歇息一二,剩下的殿下会亲自处理。”
这话说的,是怎么个道理
“诶呦喂,我说军爷,下官怎敢劳烦殿下亲自动手,这事本就是下官的职责,理应我去处理这烂摊子去,还望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别让那些东西脏了殿下的眼。”
任凭他怎么说,这拦路侍卫仿佛无动于衷,就是不放行。
冯知县心道要完,就想着出门去放个信儿,没成想刚转个身就被堵住了,跟个肉夹馍似的进退难。
其实,楚銘进去的时间不长,冯知县的冷汗还未干透,人就出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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