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着中午的时候顾宜川多看戴娇那几眼,赵安宁虽然想让他多欣赏此刻这农村泼妇要钱不要脸的丑态,可实在受不了那股子味儿,就想离开这儿。
顾宜川低头看着自己鞋,又看见顶着月色就地撒泼的戴娇,戴家村没路灯没点灯,照明全靠纯天然的月光,她就扬着下巴,挺着一张圆润饱满又乖巧的脸蛋,却浑身上扬着匪气儿……还是个小姑娘,而且她根本没注意到弄脏了自己的鞋,顾宜川咬碎了一口的钢牙。
他心里是百转千回,可在赵安宁眼里所有女人都是敌人,一看她宜川哥又盯着戴娇看个不停,心里立马敲响了警钟,“所以我就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宜川哥你瞧,这还是她奶奶呢,都敢下手打,一点孝心都没有,他们家还真是不知道造了多大孽才有这么个家人。”
顾子川从他哥怀里怕起来,大眼睛扑闪扑闪,“什么叫造孽?”
按下他的脑袋,顾宜川随后回答,“你考试门门不及格对我来说就是造孽。”又看着赵安宁,“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始末,你从哪里的出来的结论?”顾宜川做事严谨,在为人方面也死板,这也是他最看不惯赵安宁的一点,他发现她的很多话都是在无的放矢。
“顾同志,这次我可要反驳一下你了”,李州开口,语气还愤愤的,“你可不了解戴娇这个人!她尤其的自私,而且特别贪财,我……”他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可脸上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来问我,你快来问我!
顾宜川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赵安宁倒是兴冲冲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说呗?”
李州支吾着嗓子,半天了才状似豁达的开口,“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也不怪她,是我自己家里穷,不怨别人。她想找到更好的,我也能理解,只是,她怎么能找那种人……”
这招阴的,损人于无形,一下就给戴娇脑门上贴了两虚荣的大字儿!赵安宁久经情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却还装着清纯小女孩儿的样子跺脚撒娇,“李同志,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嘛~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了~”又看着顾宜川,“宜川哥,你不想知道吗?”
将怀里的顾子川颠起来,顾宜川回头看着两人,他个儿很高,将近一米九,又因为良好的教养不显得咄咄逼人,只是稍微看起来那么不合群一点,如今居高临下扫视着两人,那双眸子如同点漆一样黑,赵安宁觉得自己心里头那点儿鬼全被他看见了。
顾宜川移开视线,看了眼戴娇,“背后不道人长短。不管男士还是女士,李同志,长舌只会让你身上唯一一个优点泯灭,虽然你那个优点或许现在也不算什么优点。”如果一开始对李州在困难条件下仍不放弃求学这个背景还有那么点好感的话,现在可以说是全无。
长久以来的教育让顾宜川将绅士风度放在第一位,虽然他对赵安宁并不是那么绅士,可他人高标准自己低原则这条在谁身上都适用。何况面前这位李州也并不是他欣赏的类型,并且他又是一个很诚实的人,“贫困并不是推脱的借口,而且你既然都已经知道自身的不足之处,应该想的是该如何解决面前这个困难,而不是将之加诸在一个柔弱的女人身上。”
柔弱的女人!!!
不仅赵安宁懵了,李州也懵了,两个人都想问:你眼瞎了吗?戴娇那脚踢奶奶拳打伯娘那叫柔弱,还有面前这人,什么叫身后不道他人长短,那就可以当面的揭人短儿了。
李州最怕有人嘲讽他家里穷,今儿跟顾宜川见面,又听说他是大城市里来的,还出过国,拼了命的拿出高姿态,就是不想让人看不起他。本来也好好的,虽说气氛不怎么热烈,可也没尴尬过。
赵安宁也面露尴尬,这就是顾宜川话少得原因,事实上他一开口就能让原本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坠入冰窖。不过她现在也没李州那么局促,毕竟担主力军抗火力的又不是她,将头发往后脑勺一拨,赵安宁又没事儿人一样的继续点评,“宜川哥你说的对,乡下人也就是这点儿不好了,为了几个钱就能就地的撒泼打滚”。
李州本来就黑的面色更黑了,原本对漂亮又有钱小妞产生的热情也淡下去了,毕竟他也是个乡下人。
那头方萍已经把钱给戴娇了,纵使心里再不愿意,在村长的调停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戴娇的意见,每个月三十块钱的赡养费,突发疾病不在此列当中计算。
今儿戴娇这一站也算打响了名头,大家晓得怎么回事儿是一回事儿,但人群大多情况会排斥比较强势的人,当然,也有些妇女觉得戴娇不孝顺,直接从儿媳妇备选名单里划拉掉。刚合戴娇的意,反正她也不打算长久住这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现在当然是哪挣钱去哪。
“谢谢村长爷爷。”戴娇将刚才因为大力动作掉下来的头发又重新弄上去,一张笑脸笑眯眯的,再看不到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明明就是一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嘛,“这两天儿镇上有人送了我一本认字书,我也不需要,改明儿送了嘛~”
村长掀起眼皮看了眼戴娇,就觉得以前把这老低着头不说话的小丫头小瞧了,这才是人精子里的人精子,念着那本书,也悄声告su她一件事儿,“你爹刚开荒那两亩地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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