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在树上一边摘一边吃。只是这果子甜是甜,就是味道有些奇怪,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树下的泡泡突然感觉不对,四下张望看到一条大黑狗向这里跑来。我滴了个天!那大狗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
泡泡瞬间绒毛立起,两根长须朝树上的李霜使劲摆动。李霜摘果子摘的正欢,根本没注意到。
泡泡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划落,急的都要开口说话了。但终究没能突破一条鱼的极限,只有吐出两个大泡泡。
“快跑!”
长须扎起一个果子,在空中甩俩圈砸在李霜的后脑勺儿。
李霜低头看见泡泡的“快跑”两个字,想也不想抱着树干滑落。但是为时已晚,大黑狗马上就要跑到眼前,李霜抓起泡泡放在肩上,又爬到树顶。
大黑狗在树下狂吠不止,绕着果树不停的转圈。李霜看着大墨狗凶狠的眼睛,还有流淌着涎液的大嘴,大嘴里的尖牙让人全身一阵发麻。
等等,不对!
身体是真的麻了,难道这果子有毒?
他侧头看向泡泡说道:“泡泡,这果子不对劲啊!可能有毒,我现在全身发麻!”
泡泡一怔吐出一排泡泡“没有毒呀!和我以前吃的一样!”
李霜嘴角抽了抽,他可能被泡泡坑了。这果子也许只适合妖兽吃,人是不能吃的。现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树下的大黑狗够不到李霜变得异常暴躁,两只前爪搭在树干上挠的木屑纷飞。
“小黑不要着急,他跑不掉的!”
一位身穿蓝褂,头戴圆顶小帽的老头缓缓走来。手里还拿着根旱烟杆,橘子皮般皱巴巴的老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老爷爷,我们……。”
老头挥挥手打断李霜的话,他找一块石头坐下。露出满口黄牙笑着说道:“小杂种,不要乱认爷爷。你这种活得跟家畜一样的东西,怎么会跟老夫沾上亲戚呢?”
李霜沉默了一下,“老东西,怎么才能放我们离开。”
“老夫为什么要放你们离开呀?小黑好几天没有吃到人肉了。”老头呵呵笑道。
老头对李霜喊他老东西不以为意,将死之人嘛!该宽容些还是要宽容些的。
“你知道你们是怎么能进入这个果园的吗?是老夫放你们进来的,老夫将山水禁制关了,否则凭你这个小杂种,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老头开心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样做?”李霜问道。
“为什么?”老头抽了口汗烟,烟雾从干瘪的嘴里吐出。
“很多人问过老夫这个问题了,你可以认为这是老夫解闷儿的小游戏,也可以认为老夫想给小黑找点“野味儿”,怎么样?开不开心?”
李霜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骂这老东西,而是嘴麻了。他在怀里一阵翻找,拿出一片树叶放入嘴里,没有人看到他手心里还夹着一粒黑色的小药丸。
“银皮树的叶子吗?叶子上的刺扎破皮肤的疼痛,连成年汉子都抗不住,你居然把它含在嘴里。”老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霜。
只见李霜面色胀.红,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眼角都在轻轻抽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有疼痛才能缓解身体上的麻痹。有了行动能力,才有办法逃脱。
“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活着?没有意义的!”老头抬脚点了点地上的野草。
“你们就像地上这野草,被牛吃被马嚼,天生就被别人踩在脚下。生在农夫的田地里被人嫌弃,长在荒野上,生死无人知晓。
同为世间走一糟,有人提杯饮玉露,抬筷啖龙心。有人香车宝马月下游,cǎi_huā船上渡凉秋。有人出门剩风去,回家剑气鸣。
人家人生妙趣万千,你在人间挣扎求存。你不觉得心累吗?我都替你心累。像你这样的野草,年年生年年死。我让你提前死了,你应该感到开心,应该感谢我啊!
哦,还有你肩上那个小飞鱼,那是姬家遗弃的吧!你认为你捡到就是你的了吗?呵呵,它从生到死都是姬家的。”
老头磕了磕烟斗把烟灰倒掉,然后别在后腰。接着叹道:“唉,人老了就是爱絮叨。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上你上路吧!”
李霜吐掉叶子开口道:“你错了!”
“说说看,老夫哪里说错了?”李头饶有兴趣的问道。
“听说肉包子很好吃,听说酒很辣,听说客栈里的屋子住着很舒服。很多很多听说,我都没吃过,没喝过,没睡过。现在死了我为什么要开心,为什么要感谢你?还有,你看到那座山了吗?”李霜抬手指向远处一个小山头。
待老头的视线随着李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粒黑色的药丸在李霜掌心滑落。掉在大黑狗面前,大黑狗眼中流露出不屑的眼神。
可是黑色药丸的气味让大黑狗的鼻尖耸动,这不是毒药!大黑狗是开了灵智的妖兽,野兽直觉告诉它吃了这东西有很大的好处。它又用鼻子拱了拱然后舔进嘴里。
李霜声音没有停顿的接着说道:“翻过那座山,我会遇到从未见过的人,遇到从未经历过的事。我相信他们不会辜负我的到来,若真辜负了也没关系的,我还有这一路上的千山万水!”
泡泡眼神崇拜的看着李霜,虽然不太明白他讲了个啥,但就是觉得很厉害!可李霜突然就不讲了,一个劲的朝自己使眼色。
啥意思?泡泡一脸茫然。
“我编不下去了,你快说几句,拖延一下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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