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之下,落地窗外其他楼宇零星亮着的灯光,像是暗夜中飞舞的萤火虫。
微弱的光,却是令人神迷。
不知道为什么,童言突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两个小孩躲在邻居家的丝绒桌布下,少年时期的凌泽笙朝她伸过手来。他掌心里飞着一只萤火虫,那一点荧光的绿色,叩开了她年少的心,自此深埋情窦。
但那时怯懦如她,没能力留住那只萤火虫,只任它消失在茫茫夜色。
而现在,当她听到凌泽笙说出那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时,恍惚中她觉得,那只飞走的萤火虫又回来了
周身都被他的气息环绕,唇齿间有相同的果酒余香,酸甜的味道,带起回味悠长,更缠绕着呼吸,丝丝缕缕的加重。
童言还睁着眼,视线中只有他微阖的双眼,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的睫毛,和那自他眸子里满意而出的深情。
嗯她的确已经知道答案。
紧绷的身体慢慢舒缓,张皇的情xu也得以缓解,她缓慢闭上眼睛,仰起头,笨拙的迎合。
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凌泽笙微微睁眼,面前的姑娘神色沉静,气息却如丝如缕般将他缠绕。他感觉到她柔软娇嫩的唇,那么细微的与他摩擦贴合,伴随着津甜的酒香,只令他更加渴望,甚至想要就此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双臂见不由自主的收紧,缠在她腰上的手隔着单薄的布料,轻轻揉捏她的皮肤,柔软的触感从指间传来,直接在他脑海中炸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
理智正在崩溃,他微皱眉头,极力想要告su自己克制,可是舌尖上她的味道太过缠绕,尤其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欲拒还迎,真的是要把他折磨得疯掉。
突然间他身体一绷,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去看已经完全缩在他怀里的童言。
刚才,是她原本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抚上了他的腰线,极轻柔的动作,偶尔有指甲划过的触感,朝他背后滑去。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随即绷得更紧。
一手顺着她的手臂找到她的腕捏住,低头看她,却只见她眼带无辜的望着他,眸子里浮着雾气,像被水洗过一样。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配合着略沉的呼吸,低低的,多了几分蛊惑。
童言看着他一脸严su,假装茫然的眨眼,轻笑:“抱一下喽。”
“”凌泽笙一时竟无言以对,抿紧了嘴唇。
童言眼角闪过一丝狡黠,嘴角笑意更深,她又往前挪了一步,身子贴得跟她更紧,仰头盯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的问:“不可以吗?”
说这话时,被他捉住的手腕微微的扭了一下,然后她伸出指甲,轻轻在他背后划,一下又一下,隔着他的衬衣,继续刺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凌泽笙的身子又抖了一下,然后他放开她的手,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沉声唤她,语气里带着警告。
“童言。”
“干嘛?”被警告的人完全没有自觉,继续顶着湿漉漉的眼望着他,还微笑着朝他歪头,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头疼。
凌泽笙定了定神,扭头朝阳台看了一眼,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陷入漫长的无语。
眼前这种情况,说点什么好像煞风景,但是不说估计某人会得寸进尺。
而他,心底竟有些没由来的慌乱,似乎隐隐有点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不行,绝对不行。
或者,至少不是现在。
“咳。”凌泽笙轻了下嗓子,又稍稍往后退了一点,然后伸手揽过童言的肩膀,把她往客房的方向带,“时间太晚了,该睡觉了。”
什么?
童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他。搞什么,刚刚给人一颗糖,把人撩得七上八下,完事就收手了?
卧槽,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喂!人家明明还没有从刚才的大喜大悲中脱离出来好嘛?你现在撤退是不对的!
“我不。”童言突然往旁边撤了一步,挡住凌泽笙的去路,梗着脖子一脸不情愿的看着他。
“”凌泽笙低头看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说什么?
难道要问她――那你想干嘛?
不行,绝对不行。问了那才是正中她下怀。万一她再说点什么他招架不住的话,那么估计接下来的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刺激
原来有时候对于未来的未知不是最恐怖的,最可怕的是对未来明明有预知,但就是不能去触碰这种感觉才真的是令人蛋疼。
凌泽笙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战之中,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在这么个时间段跟她说那些话。
要知道月黑风高夜,放火杀人时没准今天他会把自己交代在这
许是很久没等到回答,童言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她往前走一步靠近凌泽笙,问:“你很困么?”
“”凌泽笙没吭声。似乎是从昨天就没怎么休息,但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困,当然这个不能告su童言。
他不出声,童言以为他默认了。她抿唇想了下,伸手挽过他的手臂,拽着他就往主卧走。
“我昨天睡了一天,一点都不困,要不我陪着你睡吧。”她说的一本正经,在床边站定,回头看凌泽笙。他的脸笼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童言拽他的手臂:“你放心睡吧,我不会干坏事儿的。”
听着她如此信誓旦旦的言语,凌泽笙微微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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