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丧的痛苦,加之身边不明是非的人恶意揣度,童言的母亲在一周之内消瘦如同枯萎的花。
童言全都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终于,父亲去世,言家设灵堂,悼念。
可是,童言和她的母亲依然被拒之门外。
整整三天。
下了三天的雨,童言和母亲就在雨里站了三天。
终于在追悼会最后一天见到了言靖东,而他却只是站在灵堂之外,远远朝外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进去。
彼时,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的丧服,就是童言关于那段时间所有的记忆,混杂着绵绵的雨丝,只觉一阵抽干力气的虚弱
“别再提当时了。”童言阖了阖眼,声音低沉下去,“没什么能挽回的。你现在说这些,只会让我们原本有可能缓和的关系恶化,收回去吧。”
言靖东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一把钝刀一刀刀刺着,他看着童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他的确出了灵堂去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对不起。”他说,“所以,我现在想要弥补。”
弥补?
怎么弥补?
童言有些好笑的看他:“所谓弥补,是可以让爸爸活过来,还是让我妈能见他一面。”她轻哼一声,“没用了,人在的时候,没有成全,人死了,做什么都没用。
现在我妈过得挺开心的。我也觉得这样挺好。
至于我这次的事谢谢你,但也不谢谢你。
我原本想要平静安然的过日子,终究是因为你这一份声明,给彻底毁干净了。不过也有好处,起码很多人会忌讳着你的面子,不太敢欺负我。
所以,还是谢谢。”
童言叙叙说完,重又坐回沙发上,此时她脸上一片沉静,丝毫没有方才提起往事的悲痛。
而另一边,言靖东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原本想跟童言说,让她回言家来,如果可以,最好能带着她的母亲。
可是现在,所有的话都没出口,却已经没有必要了
言靖东是什么时候走的,童言并不知道,因为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是听到凌泽笙在叫她。
“嗯。”她闷闷应他一声,用手搓了搓脸,她觉得很累。
凌泽笙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一只手,缓缓在掌心摩擦。
“想哭就哭出来吧。”他说。
童言一愣,扭头看他,静了两秒,却笑了,释然却苦涩。
她说:“没什么想哭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忽然感觉哪里不对,话锋一转,“你都听到了。”
凌泽笙笑笑,没说话。
“为什么没进来?”童言问。
凌泽笙:“你们兄妹的事,需要单独解决。”不过现在看,是需要有人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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