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浪拿着剑,静静地站在雪中许久,心中总感觉有一口气,不吐不快。
“老夫就算是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也从来不从后悔过……”
霎那间,忽然有感。
“铮~”
孟浪单手抽剑,剑鞘未至地,人已经在雪中舞剑。
纵横十二剑,劈剑式、刺剑式、挂剑式……
月色下风雪中,舞剑的少年总感觉自己心中的那口气吐不出来。
“泽勋,把酒丢过来。”孟浪忽然朝着庙里的曹泽勋喊道。
曹泽勋闻言,找来老乞丐没喝完的半坛酒,“直接扔过去吗?”
看孟浪一直在舞剑没回答,便直接丢了过去,大声喊道:“孟哥,接着。”
孟浪看着空中飞来的坛子,立即伸出左手接住。
右手拿剑后背,微微仰头,左手拿着坛子高高举起。
坛子的酒水直接倾泻而下,孟浪大张着嘴,放肆的豪饮着。
上一世的孟浪几乎是滴酒不沾的,从未像现在如此豪迈过。
滚烫的酒水在肠胃中灼烧着,酒劲直冲脑门,使的孟浪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但是此刻的孟浪却从未有过的畅快。
上一世,孟浪为了母亲的夙愿努力了一辈子,每天都在考虑着江山社稷、忧国忧民的,却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着。
现在好不容易回到少年时,决定为自己活着,那还在忧愁什么,还在顾虑什么。
“砰~”
“啊~”
孟浪直接捏碎酒坛,朝着空中怒吼着。
刹时,孟浪挥剑如电,不再是施展脑海中的纵横十二剑,而是随心所欲的挥舞着。
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少年的剑也越来也快。
快到肉眼根本看不到剑身,只有月光照耀下的剑光,还有剑气……剑气只有内劲高手才能使用出来。
二十左右的孟浪一夜领悟内劲,差不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内劲高手。
“师傅,这天下我替你看了。”
此刻的孟浪双眼犀利如剑,不再像是往日般死气沉沉,而是充满着少年该有的蓬勃朝气。
庙里的曹泽勋看着雪中舞剑的孟浪,不由得解开心中的疑惑。
‘少年自有凌云志,不负黄河万古流。’
……
二日后,清晨。
“泽勋,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孟浪柔声道。
曹泽勋看着身穿白袍,腰间系着酒葫芦,手里拿着一柄墨黑宝剑,充满着少年朝气,同时双眼又沉稳、内敛的孟浪。
不由得伤感道:“孟哥,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孟浪想了想,微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还有这个你拿着,收好,以后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时再打开。”孟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曹泽勋。
曹泽勋拿着信,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入朝为官时才能打开。”
孟浪面露严肃,隆重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为官时照着上面的去做就可以了,这个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虽说上面存在着危险,但也能让你平步青云、官运升腾。”
这封信是孟浪不久前写的,里面记载着越国以后三十年所发生的天灾、人祸。
孟浪希望曹泽勋以后为官时,可以提前阻止这些祸端,让越国的百姓尽量安居乐业,这也是孟浪最后能为越国做的事了。
曹泽勋见孟浪如此隆重,立刻把信件收入怀中,保证道:“孟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信上的照做。”
忽然曹泽勋苦着脸“孟哥,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功名,如果考不上,不就……”
孟浪还以为什么事呢,立刻安慰道:“你可是我教出来的,怎么会考不上呢。”
“差不都还有三个月,就到春闱了,你到时不要忘记参加考试就行了。”孟浪算了算时辰道。
“好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交代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孟浪最后一次揉了揉曹泽勋的脑袋。
曹泽勋立刻弯腰躬身,双手拱起于胸前,朝着孟浪行了学生之礼,庄重道:“老师,以后还望珍重。”
孟浪欣慰一笑,也轻微拱手回礼。
“孟哥。”
孟浪转身准备启程,就听见曹泽勋呼喊,随即转过头来,“怎么了,还有事。”
曹泽勋红着脸道:“孟哥,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哈哈~”
孟浪洒然一笑。
……
今天是金隆镖局走镖的日子。
此刻金隆镖局练武场内,站满了穿戴整齐的镖师,李虎等人也在其中。
金占山在给众人说着走镖时的规矩,这是每次走镖都会重复说着的事项。
哪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耳熟能详,但还是严肃地听着。
只有金守义时不时的朝着大门口望去,神情有些焦急。
身旁的林管家看出其异样,便询问道:“二镖头,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看来是不会来了,金守义放下最后的期待,朝着林管家摇摇头,反问道:“林管家,这次怎么还带着这么些护卫,难道是不相信我们金隆镖局的实力,还是对这次走镖有什么隐瞒之事,没有说出来。”
林管家尴尬一笑,“怎么会不相信二位镖头的实力呢,此次路途遥远,带些护卫总归是方便些。”
金守义冷哼一声,不悦道:“我们这次主要是保证林大小姐的安全,如果途中遇到危险,我们可没有心力来保护你们的安全。”
对于这些林管家带来的护卫,在金守义眼里就是个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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