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宝儿你这个淘气鬼,看看,刚给你做的新衣裳转眼间便成了黑莫不!”农家小院里,一位身着翠绿色长裙,乌发斜髻,身材微丰,看起来十分美丽多情的女子正拽着一个小不点大的小姑娘的白耳朵,十分生气地寻训斥道。
“疼!疼!疼!娘别捏,宝儿疼!”小娃娃露出委屈的神情,两只葡萄似的大眼睛迅速浮现出薄薄的水雾。
“夫人别这样,姑娘小不懂事,您怎好跟个娃娃计较!”金花如同一名救火队员般冲了出来,跟在那女子身边啰啰嗦嗦的直说道:“不过是脏了件衣裳罢了,奴婢这就去洗!”
“你看看这满院子,不都挂着你洗的衣裳吗?”那女子也就是三年后的容夏十分没好气地说道:“你不要替这个小丫头解释了,她就是故意的,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什么沙坑泥土碓的,什么地方脏就往什么地方钻。一天到晚跟个野孩子似的,每天都弄得脏兮兮,哪里又女孩子的样啊!”提起她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儿,容夏不禁十分头疼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随了谁,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就喜欢到处疯玩的熊孩子。
打从她会自己走的那天起,便迫不及待的开拓起新的世界来。
一开始是自家屋子东窜窜西藏藏,后来就变成了院子里,现在竟趁人不注意,总是想要往外跑。
容夏怎么教育都没用,又实在是不忍心真的胖揍这丫一顿,是以孩子也就越来越不怕她,越来越调皮捣蛋了。
“哎呀,夫人您不要发火,姑娘还小嘛!而且你现在身子不便,千万别动怒。”没有错,容喜三个月前又检出了喜脉,换言之,再过七个月,她便又要成为一个娃娃的娘了。
在金花的百般劝说下,容夏哼了一声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
宝丫可是个小机灵鬼,刚一脱困,便兔子样藏到了金花的身后,只露出半颗小脑袋,切切地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亲。’‘
“还不快去洗澡换衣服!”容夏轻轻地瞪了她一眼。
胖丫头嘿嘿一笑,强调道:“要用那种香香来洗澡澡。”
宝儿可是个干净的好孩纸啊,嗯!
好容易把这丫头弄利索了,容夏坐在榻上给孩子擦着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玩累的原因,宝丫洗完澡澡后显的十分困倦,连连打着哈欠,没一会儿就在娘亲怀里东倒西歪了。
把人放平在榻上,枕上小枕头,盖上小被子,容夏看着她光秃秃,胖乎乎的小脚丫儿,脸上不知不觉得便浮现出了一抹疼爱的笑意。
养儿方知父母恩,看着当初那个软乎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小娃娃,长成如今这个会叫娘亲,会便着法子调皮捣蛋的小东西,容夏的心理总是会溢出满满地幸福之感。
|想到刚才这孩子还嘟囔着要吃娘做的鸡蛋糕,容夏笑了一下,放下孩子周身的纱帐,留了银花照应孩子,便朝着自家小厨房那边去了。
“夫人……”刚走出房门,金花便脚步快速的靠了过来,在容夏耳边轻声说道:“那女人过来了,哭的梨花带雨的,身上脸上也竟是伤口,看起来十分的凄惨。”
容夏迈出去的脚步一停,皱了皱眉头。
“夫人若是不想见,我这就把她打发走。”
“算了吧,依她的个性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敢再来找我的,去见见也是无妨。”说着便转移了脚步,往正厅而去。
说实话,容夏有些被吓住了。但见那跪在地上的女人,当真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被家爆过后的模样。人之见了,但凡是有一丁点的怜悯之心都会对其产生两份同情。
“容、容夫人……”那女子张了张流血的嘴唇,神情间既是羞愧又是充满了期盼。
她看着容夏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容夏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是百枝?”
这女子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啥时间,嚎啕大哭起来。
百枝与绯儿便是当初一同来到荆州的同伴,在名义上也层做过裴谨之的通房,只不过因着几年前的一档子事情,作为罪魁祸首的绯儿已经被裴谨之毫不犹豫的处理掉了。容夏到现在都能清楚地记得,当绯儿被拉下去时,那不甘的哀嚎和求饶声。而这个百枝,虽也算的上是绯儿的帮凶,不过说到底,她也是被二少奶奶所迫。所以裴谨之便留了她一条性命,让九香随便则个人家,把人嫁了出去。她因为是犯事情被主人家撵走的,能嫁的自然不会是什么特别好的人家。容夏后来听人说,她嫁到了离喇叭村百十里地远的一个村子里,嫁的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庄家汉子,不过可惜的是,她那丈夫有一日从赶集的马车上摔下来,当场便扭断了脖子,一命呜呼了。百枝刚进门没有多久就成了寡妇,她那婆家说她是丧门星日日大骂着,更甚者,过了没多久竟又有一无赖粘了过来,硬是占了百枝的身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弄得,百枝便改了嫁,成了那无赖的娘子。
“求夫人看着过去那一点点的情分上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百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她不仅容颜坑脏,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腐朽而又绝望的味道。
“你先起来,金枝叫人去县里请个大夫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地说来。”
原来百枝那无赖丈夫,素来便有赌钱的毛病,家里总是被输的滴溜光,能卖的东西完完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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