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纬门下所盘踞的数个家族之一,手握重宝煜凰火扇的凤家,这代新晋弟子里最有名的自然是两位,而众人提到这两位时又免不了如此那般评论比较。
凤箐苓,嫡出天灵根,结丹的那一刻便肯定了是凤家家主,什么都行就是拒人以千里,十分傲气;而凤餮,据说是哭着求着翰道长老破格入了火灵宗,五行缺火的杂灵根,什么都不行唯有容貌甚为出众——轻云流风,只要一眼便叫人难忘。
虽说修道的确也绝对不是靠脸,但彼时大多数人还是觉得作为女修,只要天生丽质而非使用修容幻术,假以时日能被某个元婴之上的大能相中,哪怕当个侍妾,也是天降的无上大腿。而唯一需要做的,只是温良恭谨,比起继承家主拼死拼活,各方斡旋支撑上下这类,不知有多么吃香喝辣、轻松愉快。
一众墙头思忖至此,自然觉得与其热脸贴着凤箐苓的冷腚,还不如在凤餮最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对她施以更好的颜色。
无数的例子证明了,莫欺少年穷,少年逆袭打脸重。
于是在不得罪凤箐苓的前提下,表面上给予凤餮适当的冷眼,背地里拉拢不断,成了各路弟子最大的心照不宣。
“箐苓,刚我又见到凤餮和木灵宗的白师兄有说有笑的,哼,明明知道你和白师兄早在一起了,还要在中间插上一腿,贱蹄子不就仗着自己生得张勾人的脸么……”
“行了,你是在骂她还是骂我呢,”耳边已经吹进了不止三波风的凤箐苓停下誊写火符的朱砂笔,眉头一皱又一松,“有些人远看金玉其外,近看也确实败絮其中。”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姐妹做到如此地步,不说什么骨肉亲情早就荡然无存,只怕内心深处于对方已然恨之入骨。
甚至连凤餮也是如此想的,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妹妹,心高气傲,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想要超过她,她都只当自己是脚底的尘埃,不屑睥睨。
直到凤餮被白师兄欺骗的那天夜里,对方欲行轻薄未遂便想要杀人灭口之时,凤箐苓几乎是从天而降,数百火符齐下,迅雷不及掩耳将完全没防备的白师兄瞬间击杀。
“早就猜到这厮当着我尽说你的坏话,只怕对着你也没少说我的,”凤箐苓俯身确认此人已经死绝后,又忍不住娇笑着在尸体上踩踏了数下,“嘁,挑拨离间,都是我小时候玩儿剩下的。”
凤餮此时还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吞吞吐吐地说:“即便如……如此,你也不必杀……杀了他吧。”
本还高扬着的唇角下一刻就折了下来,笑容尽隐的凤箐苓难掩身上的肃杀之气,她缓缓伸手,狠狠地扇上了那张美则美矣、窝囊到死的脸。
“有闲心同情这种死不足惜的渣滓,还不如同情下为了救你杀人背心魔的我吧,”她甩了甩打疼的手掌,万分嫌弃道,“赶紧帮我挖个坑把他给埋了,好在三更半夜的没其他弟子来这边。”
自这天以后,凤餮也再未能与凤箐苓说一句话,她们以避嫌为由,在外人面前假扮着相看两厌的姐妹,却藏着这个共同的秘密。
直至此刻。
觉悟,凤餮终于领悟到这才是她一直缺少的东西,不是天资,也不是忘我的修炼。
而是踩着尸体爬上顶峰的觉悟。
……
闲之屿一掌拍上阵盘的同时,马上便感受到宣泄而出的灵气仿佛活物般争先恐后地钻入墙壁之中,心神动摇了那么数息,连忙照着早就在心中酝酿好的对策开始运功。
简单粗暴,不是要把哥身上的灵气吸进去么,看哥跟你对着吸吸吸吸!
六爻心剑诀最后一爻,上爻为天,天之道,阴与阳。
最初由缓缓散出灵气为始,而后将之前所释放出的灵气在一瞬间全部吸收为终,便是一个圆满的轮回。
初次与凤餮交手时,将她的火凤徒手挡下,碎作冰渣,正是用了此技,虽然闲之屿自练气顶峰便刻苦修炼,如今也只能吸收自己的灵气与低于他的火系灵气,但是用在此处却也绰绰有余。
反复思忖之后,他觉着这个逼硬是装得。
可惜打脸就在一瞬间。
此时此刻,纵使自己已经舍弃了一切保护壁,全身经络几近倒转,他依旧无法全然阻止火系灵气以缓慢的速度源源不断向着阵盘流逝而去。
正完全沉浸在这“灵气拔河”之中的闲之屿,似乎也懒得管什么五纬门了,更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帮凤箐苓姑娘打开这阵盘,身后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他却在这里跟这阵法如痴如醉地较起劲儿来。
不过在他人看来,闲之屿这副如临大敌艰难痛苦的模样就相当具有迷惑性了,不禁让原本摇摆不定的,更加确信触碰阵法会直接送命。
在阵盘依旧纹丝不动的时间里,剩下的所有人都各怀心事,行止与三思扶额相互责怪着对方,“我就知道……”“你怎么不拦着他?”“我拦得住吗?!”
听到这些话的凤餮不由得松开攥紧的双拳,手心尽是新月般的血印,下一刻,她起身飞驰,抢在马上又有动作的凤箐苓前面,将身体内剩余所有的灵气全部激入那无底幽暗的漩涡之中。
“凤餮!”伴随着闲之屿与凤箐苓的同声惊呼,赤光仿佛不堪挤压般从阵盘缝隙中一一刺出,冲破岁月沉重的枷锁,划出道道光柱。
阵门大开,门内华波流转,叫人目不能凝。
五纬门的弟子与散修们大喜过望,开始争先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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