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嬴政手中抓着银锭,兀自转头,目如鹰隼般看向身后的管家,声音低沉。
即便他内心火热,知这金山银山可解他燃眉之急,却在面上未表露半分。
帝王心术,怎可被人轻易察觉。
嬴政半生凄苦,做了亲王之后又经历万般艰辛,明枪暗箭,好容易一统江山,他的城府有多深,外人根本猜测不出。
一句话间,那管家已吓的面无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
“陛下……老奴……老奴不知啊……”
“老奴……”
“不知道?”
嬴政双目一凝,厉声喝问。
“这思泉殿建成不足十年,扶苏入府不过五年,这地下何以能有如此建筑?”
“且这般滔天财富,如何而来?”
手中虽抓着刻有扶苏字样的银锭,始皇帝对这财富已然有了猜测,但却也难逃他多疑的性情。
他乃天下帝王,集天下之权为一统,一言九鼎。
然他的长子在他眼皮底下有这般财富,他却丝毫不知,自让嬴政心中猜疑。
若扶苏有反心,只需将府中银钱散了,这天下不知有多少故国旧臣愿追随左右。
这地下若藏刀兵千人,寻个时机冲出府去,可直.捣甘泉宫。
饶是咸阳守备森严,秦法又甚是严苛,但忽然冲出全副武装的军士来,怕也难以抵挡。
届时攻破城门,众人拥立新皇,那他这始皇又算的了什么?
身居至高之位,掌天下权柄,看似风光无限。
但这至高之位的风险和冰寒,只有嬴政一人知道。
这千古以来,也只有嬴政一人,登上了这个位置。
“陛下,陛下息怒!”
赵姬听到嬴政的话,心中已然凉了半截。
她伴嬴政多年,自知嬴政这多疑的秉性。
且嬴政做了这千古第一帝王之后,随着年龄见长,变得更加多疑。
往日里,他对扶苏还算疼爱,至多不过苛责几句。
但今日之事若不说个明白,恐怕……
“苏儿万不会有忤逆之心,陛下万莫如此想啊!”
赵姬此刻已然有些慌了,她深知嬴政手段。
那六国王室如何?传承数百年基业,宗庙社稷说毁就毁,王室成员说杀就杀。
且不说嬴政做秦王之时,逢嫪毐政便,他不光杀了嫪毐全家,更将后宫……
虎毒不食子这事,放他人身上可行,却不适用在嬴政身上。
这普天之下,他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
赵姬跪在地上,轻声求饶,那思泉殿的管家也不断叩首,却都无法打消嬴政心中之虑。
“无忤逆之心?”
嬴政攥着手中的银锭,双目微眯,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低吼道。
“若他无忤逆之心,为何在府中修这等地宫!为何囤积如此多的银钱?”
“还有,他将府邸修的好似迷宫一般,为何?”
“他为何不上报?”
“怎的,觉得我这父皇,不配知道他的秘密吗?”
此时此刻,嬴政已然气的双目圆睁,眼眶发红。
这且不怪他多想,放在任何一个上位者身上,也都会有如此想法。
自己的儿子偷偷修建地宫,囤积海量银钱,且将府邸修的纵横交错,甚难入内。
这不是要谋反,难道还有其他解释?
只是扶苏性情儒雅豁达,平日里在嬴政面前表现的毕恭毕敬,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扶苏乃是始皇嬴政最看重的皇子,欲要委以重任。
现在出了这事,却让他心中的疑虑逐渐加深。
“陛下……”
赵姬不知如何解释,但她明白,此刻一味的给扶苏求情,那便是害了扶苏。
没人求情还好,若多人求情,更增了嬴政怒火。
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扶苏亲来,和嬴政解释清楚。
“陛下且息怒。”
赵姬跪地向前挪了几步,冲嬴政轻声道。
“事情还未弄清楚,陛下这般气恼也于事无补。”
“不如先将这里封了,召见扶苏入宫,问个清楚。”
“扶苏乃是陛下长子,他……断然不会有谋反之心的。”
这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若在甘泉宫内,赵姬绝对不会提谋反二字,更不会往这方向去说。
只是这里除却一个管家外,只有嬴政和她两人,最适合说些隐秘的话。
“陛下,万莫再动怒了,若气坏了身子,臣妾万死莫辞……”
说完,赵姬颜面轻泣,微微颤抖,怎的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看到赵姬如此,嬴政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双目微眯,看向身后,这诺大的大殿占地极广,恐怕不光是周围府邸,连思泉殿后连这的山,都可能被掏了。
“看你份上,我便给他一个机会。”
“传旨。”
“思泉殿里外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传皇长子扶苏立刻进宫来见,不得延误!”
说完,嬴政想将手中银锭狠狠扔出,但看到那银锭之上刻着的扶苏两字,心却一下软了下来。
扶苏,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若是可能,他也不愿相信扶苏有谋反之心。
总而言之,等扶苏小子进宫,让他自己说个清楚吧。
“走!”
嬴政用宽大的袖袍罩住自己的手,手掌中抓着那刻着扶苏字迹的银锭,怒喝一声,转头而去。
赵姬赶忙起身跟在身后,随即狠狠的瞪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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