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以后,国术学院这支越来越膨胀的□□队伍到达了始发站蓟门桥,此时是标准时间七点整,先头几支队伍已经到了好一会儿,朱标在人群中踮着脚望出去,到处是人山人海,除了高低起伏的人头竟看不到别的风景。
每支队伍的中心都簇拥着各自的花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朱标眼前所见的花车主题各异,不提重复,连相类的都没有,就算那些小团体的花车看上去没费什么大钱,却也是用足了心思,称得上别出心裁。
比如他在一支三十几个人的队伍里看到一辆木马状的花车,大约用的是“特洛伊木马”的梗,马背和马头都做成可开合的盖子,三十几个人全藏身在马腹中,偶尔探头出来像草原地鼠那样抻着脖子张望,却绝对不肯落足地面。
朱标羡慕地想,这主意不错,□□的全程都能坐车,搞不好他们就是想偷懒才这么设计……
西面另一辆花车的设计更出奇,乍看是颗蛋,再看还是颗蛋,盯住了看了又看……它就是颗蛋!然后队伍里每个人都穿着拟禽类的服装,头顶戴喙,屁股上插满长长短短的翎羽,根据羽毛的颜色不同大致能分辨出孔雀、公鸡、天鹅、老鹰等等等等。
最让朱标哭笑不得的是正前方的一辆花车,那支队伍被安排在整体的前方,看来应该是某政府机关,所以队伍成员都没敢奇装异服,而是整整齐齐地穿了国服,花车也是最正统的悬浮车稍作装扮而已。但多看两眼就能发现――里头那些穿国服男装的全都是女人!而看似低调的花车也被漆成粉红色,周边环绕着亮粉色刺得人眼睛发疼的花圈……
这是星际时代的新大明,又不是重男轻女的古代王朝,朱标实在想不明白姑娘们为什么要扮男装,难道是异装癖?说到异装癖,他又想起欺骗过他感情的徐偃,心中一动,莫非徐偃穿女装和她们穿男装是一个道理,出于某种他不知道的风俗?
双胞胎还曾经逼他穿女装呢,到底是为什么?
朱标好奇心大炽,思维很快从徐偃身上转到大明的奇风异俗上,他自己都没发觉,郭大路和徐偃一家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下降得飞快,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主动想到他们,就算偶尔记起也像现在这样很快分神思考别的事,对于这一群人,他送过那一回礼物以后便逐渐抛诸脑后,竟然有种形同陌路的趋向。
某种程du上,朱小弟是个非常“没心没肺”的孩子,这个词既可以解释为没什么心眼,也可以引申为冷酷,缺乏感□□彩。究竟哪一种涵义更适合朱标,得等他过了中二期才能定性。
…………
……
把各支□□队伍集合起来安排顺序又花了半个小时,七点半,队伍总算重新出发,目标长安街。
朱标留心观察,□□队伍的排序没有一定的规律,不是按人数,不是按到达时间,似乎也不是按照政府机关打头这种朱标在地球时代习以为常的排序方法,难道是随机?
他旁边也没个人可以问,稀里糊涂地跟着大家停下来,又莫名其妙地随同起步,好在朱棣的背影始终在前方,并非遥不可及,这让他能够定下心来,即使郁闷也乖乖地跟随大团行动。
七点过后天色就已然大亮,两边的街道越来越宽,除了参加□□的队伍,专程出来观看□□的观众也多起来,不少团队兴高采烈地开始表演,前后都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观众喝彩鼓掌的声音,眼看着就生出真正的节日气氛。
国术学院的队伍被安排在□□队伍的前头,第三位或是第四位,再前方的队伍都耐得住性子安安静静,后面却变得热闹起来,朱标不禁边走边回头,感兴趣地观望别支队伍的花车表演。
那辆亮粉色的花车离他们挺近,车身相对比较长,倒像一小节火车厢,几个女孩子上到车顶,穿着男装国服的和穿女装国服的各自配成一对,车内传来悠扬的舞曲,她们就在车顶上翩翩起舞。
这时花车前方的横幅已经挂了出来,正中央是“保育局”三个醒目的大字,下方的小字写着:“为国生育,责无旁贷”。
朱标:“……”
保育局是什么奇怪的机构?计生委?怪不得要扮男人,有男有女才能生……是这个意思吧?
未成年人朱标深觉这不是他应该涉足的领域,赶紧偏过眼光看向另一边。
那边也有一辆花车开始了表演,悬浮车的车身上绒绒的似乎裹着一层皮毛,车头的横幅标明这是个动物保护机构,而花车上的表演就是一个人手持利刃,另一个人coy动物,假装被刺伤以后活生生地剥皮。
朱标:“……”
那位假扮动物的演员非常敬业,惨叫声盖过了所有音乐声,听得朱小弟牙关打战,扭头都来不及。
没见过世面的朱标连续被惊到,幸好第三辆花车的表演相对正常,是某个民间小团队,起了个名字叫“文巨才粉丝团驻朝阳区广渠路半壁店村分部”,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姑娘在花车上跳起了文巨才的成名舞蹈,音乐也是文巨才的歌,自娱自乐地颇具感染力。
朱标看了她们一会儿,不知不觉便随着音乐声轻轻地哼唱起来,前方的朱棣忽然回头,目光如炬地地从他的后脑勺掠过,朱标浑然未觉,朱棣身边的人却被骤然降低的气压吓得面面相觑。
邢一围机智地凑上去提了个建yi,朱棣不置可否,邢百户自以为猜到四皇子的心意,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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