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基地石室中,萧烬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真难看,”他的脸色因为灵识消耗过度而有一丝苍白,然而看向窥天镜的神色却仍然无比嘲讽,那些黑压压的难民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他却嗤笑了一声:“就像一群野狗。”
那团荷叶包裹的东西似乎觉察到了他的杀气,从叶片的裂缝处透出一丝冷光。
萧烬的手按在了荷叶之上。
他的眼睛仍盯着窥天镜中那些已经因为鼓动而狂热的难民,看着一张张狰狞面孔在自己眼前掠过。
他似乎在判决这些人的生死,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欣赏人性在极度的恐惧下诞生的丑恶。
然后他又笑了。
“真是……”他阖上了眼睛,唇角勾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死不足惜!”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修长手指轻轻按了下去,这一点力度成为了最后的一根稻草,脆弱不堪的荷叶瞬间裂开无数细缝,然后炸裂开来。
荷叶内的东西爆发出耀眼的光亮,如果此刻石室中还有别人的话,一定会被这光亮刺瞎眼睛。
看不清那团东西的形状,甚至连是什么形态也不清楚,只见萧烬按在上面的手臂瞬间变成了金属,银色的质地一直蔓延到了萧烬肩头,爬过肩膀,侵染了半张脸庞,像戴了一张诡异而精致的面具,这画面有点恐怖,然后萧烬却不以为意。
“断!杀!伐!金天号令!”他神色冷漠地喝道:“给我退下!”
那团银色光芒如同有意识一般,真的在他的控制下缓缓退了下来,他脸上的金属质地渐渐褪去。然后是肩膀、手臂,最终停留在了他的手掌之上,仿佛他戴上了一只银色的手套,只是这手套上的杀气太过恐怖,仿佛这一只手上,握着数万人的生死。
而萧烬毫不犹豫地把手按在了阵眼之上。
他的眼睛睁开,黑色瞳仁中空无一物,除了冲天的杀意。
“都给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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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门金锁阵崩溃的瞬间,难民冲进了第二层阵法的领域中,两个元婴剑修紧随其后,只有空中那个元婴巅峰仍在观望。
那道黑芒闪过的时候,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见其中一个飞在空中的元婴剑修忽然身形一僵,然后如同石头一般从空中栽倒下来,当场气绝身亡。他的脖颈上有一点黑色,如同一颗天生的痣一般,不经细看完全无法发现。
另一点黑芒是飞向那个鼓动难民的元婴巅峰,然而终究慢了一瞬,给了他反应的时间,他身形一闪,飞剑格挡,黑芒被弹射出去,直飞向空中观战的东璃国王族的云舟。
一个青衣护卫上来,用法宝挡下了那一下,黑芒终于现出原形,原来是一支黑刺,质地像动物的角或者鳞甲,不像是打造的武器,倒像是妖族身上生长出来的。
“拿来给我看看。”一个苍老声音从云舟中传来。
护卫毕恭毕敬地把那支刺献了上去。
“是豪彘。”那老人叹道,似乎身体颇为虚弱的样子,又咳了两声,才道:“走吧,退远一点,这里拿不下来了。”
“可是……”一个锦衣青年似乎颇为不服的样子:“老祖,这里简直是风水宝地,这么强大的阵法,我们要是能夺下来,以后就再也不用逃亡了……”
“云天宗也是风水宝地,你怎么不去抢?”老人教训了他一句,又道:“传我命令,东璃国所有人退到十里之外,约束好护卫,谁敢参战,格杀勿论。”
锦衣青年神色很是不忿,表面指挥着护卫撤离,却又悄悄跟侍卫首领交换了一个眼色,显然别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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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山谷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简陋的石屋周围,忽然生长出无数的银色金属,不断往中央汇集,如同流水一般汇成半个圆球,将石屋倒扣在内,圆球表面缓缓裂开许多纹路,旋转着绞紧,表面天衣无缝,如同生长中的花苞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元婴期剑修皱着眉头问道,他身边的金丹随从刚要回答他,就听见他们身后那个元婴期巅峰剑修忽然大叫道:“快撤!”
剑修大惊,连忙后撤,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那圆球忽然疯狂旋转,沿着那些纹路绽放开来,化作一朵巨大的金属莲花,每一片花瓣都锋利如刀,花瓣翻转到极限,落在了地面之上。
莲花落地的瞬间,以林涵他们的基地为中心,土地裂开三十六道规整裂缝,裂缝中透出恐怖的银光。
下一刻,所有的裂缝中生出万千锋利金属倒刺,在烈日下反射出耀眼的死亡光芒。每一根倒刺都像是一柄锋利的镰刀,无数金属倒刺将整个山谷的地面布满,密密麻麻,还在疯狂地朝天空生长,整个山谷瞬间成为了最血腥残酷的陷阱,满坑满谷的难民无一幸免,如同落入陷阱中的野兽一般,瞬间被满地倒刺绞杀。
这变故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而已,上一刻难民们还在狂热地响应着号召冲向山谷中心的石屋,下一刻就全部沦为了倒刺下的孤魂野鬼。
整个山谷都成了修罗场,数万难民在一瞬之间殒命,哀嚎遍野,满目血腥。但凡心性差一点的修真者,看到这场面都要入魔。
然而此刻基地中的萧烬,脸上的笑容却是有生以来难得的灿烂。
“可惜啊,死得太快了点。”他懒洋洋地控制着满山谷的金属倒刺,追逐着那个已经重伤的元婴期剑修,嘴角勾着冷酷的笑容:“我还想慢慢玩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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