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更多的时候,是她略带兴奋的抱着他的腰,抬着头,灵气的大眼睛一扑一扑,“明白了,谢谢师傅教导。”
也许是铺天盖地的梅花雨中,她倾神贯注,欣喜着说‘……你听……是雨声,梅花雨的声音。’
也许是梅山寺,她全然没有关注到他,他郁闷失落,更想方设法不许她去合州和席方平团聚。
也许是看到她和龙奕真拉扯,他懊恼质问:“你在做什么?”
也许是她跪在他面前,梨花带雨,“……师傅,奕真是好人,天珠求师傅治好奕真的病。如果师傅都无法治好的话,天珠愿意求老天将天珠的福分许一些奕真……”
更也许……更也许……
是将她吊在树上的那一天,她若鱼般的游在水池中,他当时居然遐想,若他以后有一个一如天珠的女儿,将是多么快意人生的事。
因了遐想,他知道遐想的肯定不是他一人,应该还有身边的龙世怀。
然后,他害怕、惊恐。
害怕、惊恐中,他强硬的要她认错,强硬的要她服从,强硬的要她以后谨守男女之防,而这个男女之防中,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己。
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己,为什么呢?天猛有句话说得好:“其实主子那句‘也不想想天珠是谁的人’的意思是‘也不看看天珠是谁的徒弟’的意思。也就是说,主子认定天珠是你的人。”
谁的人?谁的人?天猛的话虽然侧面提醒,但他那时便已知其实话内的意思应该是‘也不看看天珠是我上官澜的人’。
是啊,是他上官澜的人。
一个打小便知道要宝贝、爱护、宠溺着的小妻子。
一段随着他逐渐长大便开始想排斥的婚约。
为了毁这份毁约,他还倾心教授小徒弟过早定下她心目中的真心英雄。
一如天猛所言,“主子,看着主子这段时日的作为,属下怎么时时会冒出‘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十二个字。还有,亦时常会冒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念及前番种种,上官澜脑中满是小徒弟的一颦一笑、一答一问。可以说,这三天来,他脑中除了小徒弟,再也没有容下任何人。
原来,不知不觉,他随着她喜,随着她怒,随着她哀,随着她乐。
原来,润物无声,小徒弟已占据了他的所有,入皮、入骨、入心。
只到此时他才知道,对小徒弟的宠来自于骨子里的深爱。
从教之育之到宠之溺之,他从来不知他真会爱上那个小坏蛋。也不知从现在开始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无防,无防,跪着的这几天,他心中已有了主意。
席方平算什么,他能让小徒弟过早的定下心目中的真心英雄,他一样也可以让她早早的便弃了心目中的真心英雄。
他不介意将她宠坏点,再宠坏点,最好是宠到只有他能替她收拾乱摊子。那个时候,只有他才是她心目中的真心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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