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府,果然张说上门拜访。
李善出门相迎道:“张大人,快请书房坐。来人啊,看茶。”
张说是朝中大臣资历最老的一个了,比张九龄岁数还要大,年过六旬,同时也是唐肃宗最早的追溯者之一。
张说看到李善双手打着绷带,问道:“镇南王何时受了伤?”
李善道:“啊,不要紧。一点皮外伤,今天本王受惠妃娘娘之托驯服瑞兽,被缰绳磨破的。话说着瑞兽真是凶猛异常,不知道张大人可曾见过着瑞兽的尊容了?”
张说道:“以老臣看来,那瑞兽虽然凶悍,通体雪白,但是也不过是一匹白马,算不上什么瑞兽。”
张说直言不讳倒是让李善非常吃惊,更让李善吃惊的是张说竟然认为着瑞兽不过是一匹白马。那么张说又怎么会借机怂恿皇上泰山封禅呢?难道其中更有隐情?,李善一时间竟有些闹不明白了。
“英雄所见略同,张大人既然认为着瑞兽不过是白马,那么又为什么要劝陛下泰山封禅呢?”李善索性直接相问。
张说此人李善颇为熟识,此人虽然好机变,但是却是一个忠臣,李善选择相信此人。
“难道镇南王不赞同陛下封禅吗?”张说更是反问了李善,似乎李善的态度与他预想的不一样。
李善道:“封禅兹事体大,皇上登记不久,恩威不深似乎难以服众吧。不如多做实事,更好一些。”
张说摇了摇头道:“真是因为陛下恩威不重,才应该封禅泰山。先皇之时已经做出开元盛世,当今皇上继位实属偶然,自然又诸多朝中大臣心有不服。更重要的是天下百姓与各州节度使的想法也是如此,如果此次皇上可以一举封禅泰山,那么必定轰动天下,那么皇上的皇室正统之名就更加坐实了。但是今天看来,似乎还是有不少反对声的。”
李善这才明白唐肃宗之所以不高兴的原因,看来这次封禅是预谋已久的了,难道这安禄山就是唐肃宗安排的?这倒很有可能,唐肃宗自导自演了一场瑞兽的戏份,想要借此封禅泰山以确立自己的威望。想想也对,如果不是唐肃宗亲口说出瑞兽,谁有敢说这匹白马就是瑞兽呢!
看来自己这次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了,皇上想要封禅未成,心中自然不痛快。而自己又在这时候去劝皇上,肯定是撞在了火药桶上。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李林甫也会反对唐肃宗封禅泰山呢?难道此人另有野心?李善不禁心中一凛,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又被李林甫摆了一道。此人果然阴险,想必在朝上他并没有发表意见。
以李林甫的势力,如果与张说一统赞成皇上封禅,此事多半就成了。但是如果他反对的话,那么也不会来找自己去劝皇上。想来是李林甫保持中立没有表态,才会导致满朝文武各执一词,令陛下难以决断
而他又找来李善做最后一根稻草,自己压死了唐肃宗,那么必然招致唐肃宗的怨恨。没想到自己来长安还没有动作就已经先被算计进去了,李善颇为恼怒,主要还是不在朝中时间太长了,难免很多消息不灵通。
既然事情已经做成,那么挽回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况且李善确实认为封禅泰山并非良策,如此消耗人力物力却无益于社稷的事情李善向来不赞同。李善道:“我还是认为封禅泰山于社稷无益,如果陛下想要树立恩威还是着眼于当下,泽披于民才是正道。”
张说道:“谈何容易,你知道当初大皇子在武将之中威信甚高,而当今陛下为了夺位杀了大皇子,可谓是寒了边疆将士的心。你向陛下提过付出节度使制度的建议,你以为陛下没有考虑过马?”
李善闻言一惊,道:“难道陛下施行过废除节度使的计划?”
张说道:“措施还没有实施就已经传到了个节度使的耳朵中,十道节度使一同上表请求陛下收回成命。节度使不是陛下不想撤,而是撤不了,他们手中都握有重兵,以边关事重为由完全不听陛下调派。”
李善还想说什么,但是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只能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此事以后再议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即便陛下封禅成功也改变不了现状,虽然眼下是太平盛世,但是需知道阳极则阴阴极则阳,往往昌盛就代表着衰落的开始。”
张说对李善的话深表叹服道:“镇南王言之有理,如有良策一定对下官告知一二,下官虽是一把老骨头,也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送走了张说,李善眉头紧皱。事情比李善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不但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朝外更是难以处理,节度使制度是唐朝祸乱的根源,正所谓尾大不掉。
如果地方的实力太过强大,中央就难以控制,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中央难以控制的局面。如果唐玄宗在世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但是唐肃宗无论是威信还是恩泽都与这些节度使没有关系,这些人不可能放任唐肃宗将他们废除。
看来事情已经非常棘手了,果然唐肃宗的能力还是有限。他不应该一下子招惹多有的节度使,他应该先找理由废除其中的一两个将兵权收回在逐个击破,但是如今消息已经走漏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根本不可能同时废除所有的节度使。
“叫安禄山进来。”李善对着手下仆人道。
安禄山小心翼翼的走进书房,道:“您找小的有什么事儿吗?”
李善道:“瑞兽之事,陛下许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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