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离开刑部大牢,马上去找张说,此事唯一可以帮他的恐怕也只有张说了。张九龄是李善最信任的人,但是张九龄如今年迈,更是重病缠身,已经不理朝务许久了,李善确实没办法找他商议。
“镇南王,莅临寒舍有什么事情?”张说道。
李善神情严峻的道:“张大人可知道户部侍郎沈川?”
张说道:“知道啊,他不是前几日因为贪污等案件被抓入刑部大牢了吗?”
李善道:“沈川难道没有来找过张大人?”
张说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道:“这倒是有过,好像下过名刺说要来拜访。但是你知道朝廷官员之间的私下往来一向让人忌讳,况且我与他素无渊源,再加上我前段时间忙于河道赈灾事宜,所以也没有见着。既然是个贪官,那也就不见也罢了。”
李善摇了摇头道:“今天我去刑部大牢见了沈川,此人绝对不是贪污受贿之徒,相反,应该是个难得的正直好官。”
张说道:“那个下狱的人会承认自己有罪啊?但是听一面之词恐怕不妥,既然他已经入狱,那么就交给刑部审理就可以了,相信刑部一定可以将此事查清楚的。”
李善道:“此事是李林甫亲自住持的,而且我觉得李林甫对此事必有隐瞒。”
张说道:“李林甫大人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些偏颇,但是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谋害朝廷命官吧?况且此事还是皇上亲自过问过的。”
李善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奇怪,堂堂宰相怎么会对户部侍郎的事情如此上心,如果李林甫真的为此假公济私那你觉得此事背后会是小事儿吗?”
张说听李善这么一说,神色一凛,问道:“你可有证据?”
李善道:“证据暂时没有,不过沈川似乎查到了一些事情,我已经派人去证实了。”
张说道:“即便如此,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况且这件事情说到底也是户部侍郎的一面之词,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啊。陛下怎么可能选择相信一个户部侍郎而怀疑宰相呢。”
李善道:“张大人,我觉得户部侍郎的事情并非当务之急,而这件事情所反应的问题却相当的严重。我此番从大理回到京城其实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我想于张大人推心置腹,希望张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张说道:“镇南王但说无妨,下官愿闻高见。”
李善道:“朝廷现在的问题,最严重的就是军权四散,皇权不稳。在外,有节度使把持各府道的军队,在内宰相李林甫嫉贤妒能闭目塞听,而皇上沉迷享乐不能专心朝政,这才是当务之急。”
张说道:“镇南王此言一针见血,正是说出了朝堂隐疾啊。自从张九龄大人辞去宰相之职,朝廷的风气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张九龄大人直言敢谏、刚正不阿是难得忠臣。而李林甫却有些华而不实,导致现在的朝堂的风气大变,阿谀奉承之人上位,清廉正直的忠臣却遭到疏远。”
李善道:“朝堂之危不过是疥癣小疾,只要皇上幡然醒悟只需要派遣一校尉就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除祸根。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李林甫的犯罪证据而已,正所谓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我谅他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真正的难题却在藩镇之上,据我估计李林甫定然于节度使有所勾结,这才是伤筋动骨的大问题。”
张说吃惊道:“难道李林甫还敢造反不成?就算是节度使掌握兵权,但是朝廷的节度使有十余个,这些人怎么会齐心协力?况且长安洛阳还屯有数万精兵,可保朝廷无虞。”
李善道:“眼下的平衡只不过是暂时的,但是如果事态一直这样发现下去,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就会越来越弱,而地方的权利就会越来越强大,如今已经有节度使听调不听宣了。长此以往,必生异心,如果不早作打算,到了事情不可收拾的哪一步,大唐的百年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张说拍案而起道:“正是天不佑我大唐啊,玄宗在世的时候是何等的请命,可是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这个样子。”
李善听了眼珠一瞟,见张说并没有看他,这才放心下来。玄宗之死到现在都是机密大事,没几人知道实情,不过李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愧疚。毕竟玄宗的死还是因自己而起,我不杀伯言,伯言却因我而死,也是一种愧疚。所以李善更加想要帮助唐朝重现辉煌。
“张大人,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李善将一份详细的报告计划递给了张说。这是李善这次来长安的目的,李善准备利用大理与唐朝的全面开通,利用大理的能力改变大唐现有的格局。只要唐肃宗利用大理的兵力与科技就可以实现大唐的复兴与大治,到时候废除十道节度使只不过是小菜一碟,至于李林甫,只要找到他的犯罪证据解决他也是轻而易举的。
张说看着李善的报告,紧紧的盯着李善良久,方才开口道:“镇南王精通历史,想必知道东汉末年的三国之乱吧,敢问东汉之乱有何开始?”
张说忽然岔开话题,李善稍微一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自然是袁绍引西凉刺史董卓入京导致董卓惑乱朝纲,天下群雄并起。不过恕我直言,我不是董卓而唐朝也不是当时的汉朝。”
张说看李善直言不讳,倒是很开心道:“我与张九龄也算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一直对你非常信任,所以我也相信你,但是皇上会不会相信你,而满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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