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自然知道这北上的道路已经被荡浮山的马匪封禁。
他指着北方说道:“既然非要去榷场,又有马匪半路拦截,那我们倒是不如多走一点。”
多走一点!
寒谷跟随光武军多年,自然知道周围所有道路。
“襄州从古至今镇守京西南路,是我大康朝的北方屏障,但是也意味着能集结兵力到襄州的人……”言外之意,便是没有其他的出路。
看着寒谷迷茫的眼神,云枫却问后面的王子衿。
“子衿姑娘,若您去新野游玩,当如何去?”
王子衿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去新野,当然是乘船顺着白河而上了。”
忽然之间,寒谷像是开窍一样的惊讶道:“姑爷,您是要乘船去榷场么?”
“可是就算你到了新野,距离榷场反而更加遥远了。”寒谷说道。
云枫点头。
这新野距离襄州榷场确实要远了许多。
“坐船到新野,去榷场确实远了很多,但是这新野到榷场之间却是一片平原,顺着官道策马前行就好了。”云枫说道。
王子衿悄悄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压抑的心情也有些轻松了,只要带她到襄州城,那一切都好说。
云枫回头看了她们主仆二人,没多说废话,直接招手:“走吧,咱们赶路。”
寒谷和寒啸也收拾了一下,直接跟着云枫离开这小小的山村。
寒娃最后看了眼自己剩下来的地方,也是他长大的地方。
最后默默的回头,一滴眼泪也没流下来。
云枫带着人就往前走,他们的路线已经确定,眼下需要争分夺秒的去榷场,最起码要在尚富到达之前,先到榷场收拾一番。
这襄州榷场此时规矩没定,秩序混乱,谁先到,就谁先了解情况,先制定策略。
后来的只能想办法拖延。
但是两个国家之间确定的榷场开门时间,怎么可能更改。
两国大人物到来,宣布各自条例,然后榷场就要正常经营了。
后到的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云枫来时候已经得到指示,最快的速度树立基本的规矩,让榷场运转起来,否则麻烦就大了。
这么快的时间内,定下规则,那必然先到的人占尽便宜。
……
云枫他们有多轻松,尚富就有多凄惨。
此时的尚富衣服也没出来时候干净整洁了,坐着的马车也没出来的时候漂亮了。
就连跟着他的一众人等也只剩下不多了。
石蛋牵着一匹眼看着离死不远的老骡子在前面走,后面的平板车上躺着的就是尚富。
那身丝绸的袍子现在就剩个麻布袍子,看起来连乞丐都不如。
“尚总管,咱们就要到这襄州榷场了,是直接进榷场还是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石蛋问身后的尚富。
这尚富没好气的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咱们兜里还有银子么?不都让那些该死的马匪抢走了么?你没有钱谁搭理你?”
石蛋几乎是顺着嘴溜达出来一句:“那咱们到底是进不进榷场啊。”
说出来他就后悔了。
马车上的尚富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在身边找了个拐杖,直接一棍子打在石蛋的肩膀上。
“哎呦!”石蛋一声惨叫。
尚富恨铁不成钢的怒斥:“当然是赶紧去榷场了,你没听那些马匪所说?那个经略使那个老东西简直脑袋有病,居然让他的儿子随便指派一个人就来来制定榷场规则,如果让云枫那个该死的赘婿先到榷场,给咱们挖了坑,咱们怎么和完颜公子交代?”
金国可是指望着榷场发财的,怎么可能放弃这会下金蛋的宝地啊。
让尚富和云枫都从襄州出发,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大康朝和金国之间的默契。
石蛋捂着自己的肩膀痛苦的道:“总管,您就放心吧,那云枫是不可能穿过荡浮山马匪的搜查,跑到榷场来的,除非他们是天上的神仙。”
“会飞!”
正石蛋说话的时候,就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马蹄踩在官道上的声音。
“踏踏踏踏~”马蹄的速度非常的快。
尚富艰难的从板车上爬起来:“不会是光武军的吧?他们不是正在和金国的完颜将军部下对峙么?”
他回头远远的看着,然后就看见极目远眺的地方有那么三匹骏马正从远方奔腾而来,一股灰尘扬起
尚富眯着眼睛看着那马上的人。
“这怎么有人骑马还带着个孩子!应该不是光武军的。”尚富微微眯着眼睛,想要让那近视的眼睛看的更清晰。
倒是前面的石蛋挨揍归挨揍此时回头一看,忽然惊讶的喊道:“见了鬼了,这不是云枫那个该死的上门女婿么?”
“他怎么骑马这么快就到榷场了!”
随着石蛋的话音刚落,云枫他们一行四人已经到了尚富这个小车队的旁边。
“吁!”策马奔腾的云枫勒住缰绳,这战马在尚富的马车前面就硬生生的停下来了。
身后的寒谷寒啸靠近,也几乎是同时勒住缰绳。
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云枫看着在襄州城耀武扬威的尚富。
此时披着破麻布衣服,坐着乡村老农拉货的模板车,前面的骡子走一步都要气喘吁吁的呼吸几口气。
若不是石蛋鞭子打的狠,估计老骡子早就尥蹶子了。
尚富看到云枫的那一刻,人都傻了。
“尚总管,您这是走半路遇到土匪了?名贵的马车呢,带着的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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