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声音,马车渐渐的到了,车上的声音传来。
“内侍省少监,提点襄州榷场措置官,常大人到,闲杂人等让一条路出来!”小内侍嚣张跋扈,在前面带着一群护卫将走南闯北的商客们撵走。
等所有人都让开了,马车才慢慢的停在搭建的台子前面,那马车大门缓缓的打开。
里面的是内侍省的少监,常来福。
就看见他身材微微发胖,脸上涂着浓重的胭脂,身上散发着一股麝香,刚下车就能闻到。
而对这内官监,云枫也十分的清楚。
内侍省少监可以说是太监中位高权重的一位。
整个除了两位内侍监就是这内侍省少监为大,平时掌管宫廷内部运转,这常大人位高权重,如今到了这榷场只能说明一件事。
当今的官家缺钱了,这是派了个要钱的阎王。
云枫连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都不是,只能算是委托的师爷,此时自然是低人一等。
双手抱拳作揖:“见过大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少监常来福抬抬手:“云公子不必客气,费经略使已经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了,这襄州榷场还要你多加经营啊。”
他看着云枫这一张宣纸上将一大片地方全都画出来。
直接摇头:“咱们大康朝从来没说将榷场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交给别人。”
云枫心底恨不得偷笑,本来还没人演戏呢,现在岂不是好时候。
心里做好准备,云枫当场眼泪就出来了。
声泪俱下的拉着常来福的袖子哭诉:“大官,您是不知道啊,咱们襄州榷场苦啊。”
“别人金国的榷场来了营帐齐全,文官武职安排的妥妥当当。”
“咱们襄州的榷场只有那么两千的劳役一百的光武军士兵啊,就连个账房先生都没有。”
“我太苦了啊,咱们兜里……”云枫没说。
常来福就受不了,平时在皇宫内虽然有小内侍尝尝诉苦,可那都是他掌管的小内侍。
哭诉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都能妥善解决。
此时一听云枫所说。
他懵了。
他是来给是官家找钱的,最近官家爱上了精美的石料,想要在宫中营建一片江南园林。
可是这精美的石头,古拙的木料都是要钱的,何况官家要的是乌木。
仅仅乌木一根,就是几十两银子的开销。
官家要就是几万根。
平时这木料都是官家从自己口袋里面掏的。
这次央求了当朝的相公首府们,这才答应将襄州榷场的收入归于内侍省。
为了钱,官家就连他常来福这个内侍省第三人,宫中最会赚钱的内侍“常扒皮”都派遣来了。
谁知道刚到这儿才知道,让那些相公们坑惨了。
常来福脸色难看,低着头看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往自己身上抹的云枫,心中就是一片的难受。
“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常来福对此次到襄州办差,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云枫哭诉:“大官您要给我做主啊,这襄州榷场哪有那么容易盖起来,还请大官你帮忙,去宫里筹措些金银,咱们用来兴建这襄州榷场,等榷场建设完了……”
不等云枫说完,常来福一个激灵。
去宫里筹措金银?
开什么玩笑,宫中现在一分银子掰开当两半花,如果他常来福敢去当今官家那要钱,保准他的脑袋会像蹴鞠一样飞上天。
想着自己脖子上的头颅,他立刻一把将云枫推开:“你想都不要想,宫中不会给你一分钱的,而且从榷场开启那天开始,榷场一天除了税银之外,每月都要交……”
常来福迟疑了,这要收多少钱才行。
最后他咬咬牙。
这襄州榷场一穷二白,怎么压榨。
他只能随口说道:“从榷场开始那天起,每个月交给宫中一万两白银,否则要你好看。”
“一万两银子?”
“每个月?”
云枫下意识的问出声。
常来福自然说道:“当然,每个月一万两白银,交给宫中,这襄州和金国的榷场贸易我也不爱在这乱糟糟的地方多呆,我就住在襄州了,每个月按时给我把钱送上来。”
他来这里就是享受的,是给官家来捞银子的,不是来开善堂的。
云枫心领神会,大声的对常来福说道:“谢大官,这榷场不用您担心,我让那些商人们捐钱修建,倒是您在襄州……”
两锭五十两的银子悄悄的从云枫的袖口落在常来福的手上。
稍微掂量了下重量,常来福哀叹一声。
“唉!”
这破榷场也太穷了,给他上供居然是给银子,还这么点。
在看看前面的那破破烂烂的榷场,还没宫里的茅厕干净呢。
就算是已经盖好的金国榷场,也就是破帐篷,一群穿着毛皮穿着丑陋的北方人,像是岭南进贡的大猴子一样,长相可怖。
“咳咳!”他对云枫说道:“襄州榷场一切还在发展中,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每个月的银子可不能少了,官家还有两个月就要到生辰了,到时候好好筹备生辰纲交给我,我好给咱们官家祝寿不是?”
说完,转头钻进马车里。
身边的小太监看见自己头都回去了,赶紧过来催促:“你可有点心眼吧,咱们常大官以后就住襄州的酒楼里了,一切开销你看着办。”
“哼~”一派娇柔做作的小太监扭着头,扭着屁股就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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