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云容喜欢吃的……她是询问了系统才知道云容喜欢吃的东西。
她本想用食物安慰云容,她记得云容在凡间吃糕点零食的时候满足的笑靥,极好看的桃花眼眯起,眼角眉梢全是满足。
冰山消融,云容周侧的阴郁消散了不少,他干涩地开口,“阿初,我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吧。”
她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在此情景之下,云容终于愿意将隐瞒已久的秘密告su她。
“青丘之人对我们红狐一族的看法你是知道的,说来可笑又可悲,这些看法源自我们的长相……而我父母……”
他悲怆地笑了一声,“也死于这个原因。”
原来他阿爹阿娘的死,竟然因为这个匪夷所思的缘故。
千年前云容的阿娘与碧蛇族中一人有过纠葛。
起因是那碧蛇相中了他貌美无双阿娘,而他阿娘早已与他阿爹在一起,并且生下了他。他阿娘自然是不同意的,谁知几番纠缠下来竟然惹上了祸端。
彼时云容一家并不在青丘,而是在别处暂且隐居,碧蛇恼羞成怒,一路尾随寻到了他家住所,想要软的不成用硬的强行逼迫云容阿娘服从。
红颜祸水莫过于此,可她的美貌引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他阿娘修为远远不足那碧蛇,险些被他羞辱,她样貌艳丽骨子里却贞烈至极,在碧蛇威逼下想要以死来保住清白。
危急关头,他阿爹赶了回来,殊不知被撞破的碧蛇动了杀心,拿出碧落扇。
碧落扇乃嗜血宝扇,威力巨大,不见血则已,见血必亡人命,是把极阴邪之物。
他那时不过懵懂孩童,他爹娘自是敌不过碧落扇的威力,生死攸关之际只能拖延住碧蛇,用最后的力量施法术将云容送回青丘。
云容那时跌跌撞撞地赶回青丘洞口,受伤太重已经化作九尾狐原型,几乎是苦苦哀求青丘的其他族人,这才让帝君带着众人赶去,可最终帝君带回青丘的只有他爹娘的尸骨。
后来他只知道那罪魁祸首逃走了,并没有受到惩罚。
如果不是他太弱,何苦依仗他人,连自己爹娘都保护不了?
渐渐的,这复仇的念头终成了执念,成了魔怔。
“阿初……”明明还是笑着,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淡然地将这段故事叙述完整,滔天的恨意一寸寸地将他的心脏与身躯吞噬殆尽,“我想报仇啊。”
云容抱紧黎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温暖已经冰冷麻木的自己。
初春还是太寒冷了些,春寒料峭,那夜色的冰凉透过衣料渗入骨髓。
有气息钻入黎初的耳朵,云容喃喃却蛊惑地哀求,“阿初,你会帮我的吧,你会陪着我的吧?”声音划过耳膜带起一阵酥麻,像是诱导着她无意识地答应。
突然间,黎初明白了最终云容的结局。
他为何堕魔,原来是因为太深的执念。
飞升上神,并不是忘却七情六欲,而是理智地去看待感情,而云容最终双手染血,一身罪孽,在执念中陷入万劫不复。
可是万事皆有因果,碧蛇害了他爹娘,自然是应当死的,可为何云容报仇后反而背负了罪责?
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真相,而云容也做错了什么。
黎初环住云容的脖子,目光与他对视,深深看进他眼里,刻意柔和低沉了声音,融入了所有的坚定,“云容,我会陪你报仇。”
他疲惫地合上双目靠在她肩膀上,再无言语,原本绝望如死灰的心暗涛汹涌,波澜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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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我问你件事。”
昨晚将云容安顿好已是将近黎明,黎初一大早又跑到帝君的院子。
“你说。”
“我想知道碧蛇一族现在所在何处?”
帝君原本正在与自己对弈,放下手中执的白子,狐疑地问:“你问这个做甚?”话落,他便猜到了几分,略微拔高了音量,“难道是因为云容?”
“是。”她肯定地点了点头。
帝君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悠长深邃,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罢了,总是要讲清楚的。”
“当年的事情……”
白子落下,掷地有声,破了黑子围困的死局。
“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时间复杂而又感慨。果然其中有一环节不为云容所知,这就是破劫的一大关键。
凡间。
“你是谁啊?”李卿卿警觉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而奇怪的俊美青年。
“卿卿,你……不认识我了吗?”木桓剧烈地咳嗽,擦去唇角的血渍。
他修为散了大半,早已没有当年的风光。
李卿卿厌恶地避开他染血的袖口,不耐烦地说:“公子想必是认错了人,我叫岳湾,并不是你口中的李卿卿。”
木桓苦笑,是了,他没挽回得了当初的李卿卿,如今这个是千年以后的转世轮回,喝过孟婆汤的李卿卿,怕是早已没有了与他的回忆。
可是没关系,他可以重新找回这段回忆,找回他们的感情。
他还没有想完,李卿卿早已飞奔向前面拐角处的另一个青年,“裕束哥哥!”
他闻声望去,那人竟然眼熟得很。
那不是当年的碧蛇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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