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瞒下去?”
“不会觉得委屈?”
商修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岑歌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这声谢谢算是他替楚辉那个傻小子说的,有一个愿意为了他藏起自己的感情,却不觉得委屈,实在是一种幸运。
“这声‘谢谢’其实该我说。”商修听见了岑歌的这声谢谢,表示了不赞同。
两人朝着对方友好地笑了,转身走远。
回去武馆之前,岑歌给晏冷打了个电话。
“午饭吃了吗?”
“吃了,跟师父和你的这群师弟师妹一起吃的,刚才还跟袁云方搭了个手,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晏冷显然还沉浸在搭手过招的喜悦之中,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被下了“禁武令”的患者。
那边岑歌没说话。
晏冷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不能和别人动手,急忙亡羊补牢,“那个,我们其实没怎么真的动手,就是、就是随便搭了个手,走了两招。”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岑歌把刚才晏冷说的话念了出来,原本打算去黄老板买一盅汤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掉头往反方向走。
“口误口误,那个,岑歌,你听我现在说话,中气十足,其实养养就好了,别担心。”如果现在岑歌就在晏冷面前的话,一定能看见晏冷几乎已经化作了一只大号黑背,朝着岑歌扑了过来,然而现在岑歌并没有在他眼前。
“……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刚才接到了我们系教授的电话,有一个课题需要做,大概需要我去打几天下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天。而且我对这个研究也挺感兴趣,所以可能这几天都回不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晏冷的回答貌似乖巧,内心也算松了一口气,虽然要面对五天看不到岑歌的悲剧,但是比起回来被岑歌报以冷战的话,这个结果也算是比较不错了。
“那需要我去给你送个饭什么的吗?”晏冷突然想到了他们在江州“南天杯”的时候,岑歌踢球,他给岑歌送水送饭送按摩的日子,虽然相隔的时间不长,但这段回忆却充满了美好。
“这个课题先要去江州开个会,所以我应该会先去一趟江州,其余的行程教授没告诉我,我也不太清楚。”
“那好吧。”晏冷本来连耳朵都耸拉了下来,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可以趁此机会和岑歌的“娘家人”打成一片,心里又出现了小小的雀跃,“我会照顾好师父和你的师弟师妹们的。”
“……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岑歌难得地毒舌了一句,因为毕竟全武馆都是健康人,就他晏冷一个人是病号,他还想照顾别人,自己不出事,全武馆都消停。
晏冷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听见岑歌这句毒舌,差点一头栽在床上,“岑歌,别这么说我,好歹我也是野外生存能力a+的强人啊。”
“你现在是在野外?”
不在。
突然,晏冷又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岑歌,那这几天你不在,我怎么办啊?”貌似抱怨,其实心里有小小的期待,如果能带上他就好了,反正他也不会添乱。“要不你带上我一起去吧,正好你还能照顾我。”
“你知道什么是革兰氏阳性菌的酶联免疫吸附吗?”
不知道。
晏冷刚要说话,就听见了耳边炸了一个晴天霹雳,“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师父说你在病好之前不能泄元阳,所以……懂了吗?”
晏冷被炸得外焦里嫩,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带着哭腔问了一句,“那我啥时候算病好了啊?”
“师父说不一定,但是至少半年。”
晏冷彻底嵌在了床里,不可自拔。
“听到了没有?”
晏冷装死。
“晏冷?别装死,自己记住啊!”
晏冷继续装死。
“我回来有小礼物给你。”
晏冷支起了耳朵,但是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头朝着手机移动了一公分。
“晏冷,你觉得我们结婚怎么样?”
“啥?”晏冷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不愿意?”
“愿意!我当然愿意!但是咱们国家不让结婚啊……”说来晏冷也是一阵心塞,他不想改国籍,而且他估计他要是前脚把国籍改了,后脚老爷子就得抄起拐棍把他削死,分分钟死啊。
“……就是咱们一桌人,算是个仪式吧……你看行吗?”他跟师父提过了,师父就算是他那边的人了,可晏冷那边,老爷子不一定能同意吧……
“当然行了!”晏冷听见岑歌这语气就知道他担心什么,“放心,老爷子早就松口风了,实在不行,我就先答应他几个条件,总之软磨硬泡肯定把老爷子搞定……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说着结婚这两个字,晏冷觉得整个人都快要乐得飞上天,怎么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跳都变得飞快。
“这几天辛苦你了,我先挂了。”
“没问题,您就请好儿吧!”晏冷飚了一句经典的京片子,岑歌都挂了电话,他还拿着电话在床上傻乐呢,一会儿把头埋进枕头里乐得直颤,一会儿又在床上翻来翻去,一会儿又突然坐起但磕到了头,然后揉着脑袋傻笑。
“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
晏冷现在满脑袋都是这五个字,一个完完全全失败的上辈子,重活了一世,有过温暖,也有过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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