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翠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妓女,却是我们这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点。因为我手中有调兵的玉符却没有皇上的御旨,她把皇上的御旨用蜡丸封好,吞到肚子里,然后传递给我,只有御旨和玉符合在一处发出,才能使将士从命,也能令京城的禁军重新效忠皇上。皇上才能兵不血刃地回长安复辟。”
“父皇真的没死?”
“真的,你过几天就能亲眼见到他了。”李实笑着说。
“这一切也都是父皇的安排?”
“是皇上的旨意,计划倒是我制定的。”李实说,“我先安排人调九大亲王率亲兵到少林寺保护好皇上,然后大军开到洛阳城外待命,等候我传出玉符和御旨。九大亲王得到玉符和御旨后就可以正式率兵讨伐叛逆,保护皇上回长安复辟。而我就在这条船上安排刺杀奕琛的行动,要和奕琛拼个同归于尽,好弥补我八年前的过失。没想到裕亲王率人来的这么快,一切事都由他代劳了。但我料事还是不密,竟被奕琛从暗道中逃走,如果不是你截住并杀了他,他可能就会逃回海上,继续当杀人如麻的骷髅王。甚至真有可能上岸攻城略地,到处燃起战火。小公主,你虽然是私自行动,却为国家、为天下苍生立了大功。”
“姐姐,我杀了他,我杀了我自己的亲哥哥!”新月扑在玉叶公主的怀里,又痛哭起来。
“她会好起来的,自残骨肉固然是人间悲剧,但毕竟是大义灭亲。”李实看着浑身沾满鲜血的新月,对担忧焦虑的裕亲王说道。“倒也多亏了这个冒名顶替的马如龙,如果没有他,小公主也难成大功。”
“这个冒名的马如龙究竟是谁呢?他怎么可能胜过凌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苦禅看着凌峰的尸体,纳闷的说。
“这个凌峰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李实问道。
“我如果不是有金刚不坏禅功护体,也未必能胜过他。而这个冒名的马如龙看上去只是刚出道的雏儿,居然能击毙一代武学宗师。真真匪夷所思。”苦禅摇着头苦思不解道。
“大师都不知道,我辈俗子就更不知道了。”裕亲王笑道。
“问问那个冒名的马如龙自己不就知道了吗?”李实笑道,眼前又浮现出马如龙那张充满远山清新气息的脸。“对了,马如龙在哪里?”
几个人一直忙着照顾新月,居然忘了马如龙。
“马如龙?”新月猛然从玉叶公主的怀里挣脱出来,四下望去,却看不见马如龙的踪影。“马如龙,你这个骗子,你溜到哪里去了?”
半年后,还是那株桃花树下,还是桃花盛开的季节,马如龙手拿着一支桃花,笑脸盈盈地走到树下。树下站着一个黑巾蒙面的女子。
“你找我?”马如龙问。
“你是马如龙?”
“是我。”
“那就是你了。”
“找我做什么?”
“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你找对人了。”马如龙忽然想起了新月,但这个女子绝不是新月。
浓云漆黑如墨,山一般地缓慢移动着,空中电闪雷鸣,黄豆大的雨点连续如束,鞭子般狂抽着地面。
一道霹雳闪过,照亮一块牌匾,显现出四个泥金大字:定国公府。
这座座落在长安城功德坊的巍峨府邸,在雷鸣电闪中昂然屹立,它已经历二百年的风雨洗礼,丝毫不惧这猝然而临的不测天威。
电光中,一道苗条的身影从地面蹿起,跃过了国公府高高的围墙。这人似乎对定国公府很熟悉你,蹿高伏低,鸥行鹭伏,借助黑暗和府中茂盛的林木和假山,凉亭藏身,避过了一道道森严的防卫,如同钻过蜘蛛网的蚊子般潜入了定国公的寝宫。
几个值夜的丫环都坐在寝宫外间的地毯上,靠着墙壁睡着了,暴雨突降,阴寒湿冷。她们在厨房偷来一坛酒御寒,没想到却都喝多了。
“小玉,”一个靠在墙壁上,嘴角流着涎水的丫环梦呓道。
那人已悄悄穿过这几个丫环,闻声一怔停住,转头望去,仅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中杀机陡现,手也缩进袖子里,待看清只是一场虚惊,才放松下来。
定国公李延年正搂着第十房小妾睡在大床上,床帷双合,流苏垂地,外面虽是暴雨雷霆,这里却是阳春洞天。
两人脸上都是极度缱绻后的疲乏而又满足甜蜜的神情,李延年从深深的梦乡中忽然被什么东西惊醒了。其实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雷鸣电闪都被厚实的墙壁和严实的窗帷挡在外面。第一代定国公晚年患有严重的心悸失眠,太祖皇帝特地为他建造了这座隔音的寝宫。
他睁开眼睛,还没看清什么,喉头已被扼住,他本能地想到自己是魇住了。但旋即他又觉出扼在喉头上的竟然是冰冷湿滑的手指,而不是梦魇时所感到的胸口的重压,同时也看清床前竟然站着一位黑衣人,他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又不明白这种事怎会发生,所以还是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醒了,抑或只是在做恶梦,最近一段时间他恶梦频仍,几乎总是在甜蜜中入睡,却在恶梦中醒来。
当他看到另一只手飞快地点住了枕着他肩头的小妾和他自己的穴道时,他才彻底醒过来,却已说不出话,只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延年,”那人低下头附在他耳边道,“我现在动一下手指就能要你的狗命,可我今天要留下你的命,我要让你遭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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