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旭友还想说什么,顾世忠给他摆了摆手:“也好,牟兄做东,我们弟兄以后处的时间还很长,不在乎这一顿。”
霍旭友在学校时就往往遵从顾世忠的意见,在他眼里,顾世忠就是他的一位老大哥,成熟、稳健、条理、健谈,而他自己在顾世忠面前就像一个小跟班,在决策事情上根本没有他的话语权。有这样的习惯,他见顾世忠作了决定,也不好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牟文华的邀请。
“再来酒馆”空间不大,但布置朴素别致。桌子是仿阴式八仙桌,凳子是粗壮的长条板凳,油漆已经斑驳陆离,但泛着光滑的亮光,不显陈旧,只显古朴。摆在桌上的茶壶上下一般粗,类似一个坛子。酒壶是锡做的,瘦瘦的腰身,大大的肚子,壶嘴优雅的弯成一个长s。暖瓶外套是竹子的,显出枯黄的颜色。高挑的殿堂中央伸出一根竹竿,竹竿的顶部垂着一面颜色陈旧的三角黄旗,旗的中央写着一个大大的字,远看像洒,近看像酒,再仔细看,也不像酒也不像洒,这个字左边两点水,右边的口子里又少一道横。左边的两点水中间有一个破洞,右边的口子里也是一个破洞,整面旗帜疑似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
酒店服务员是个肩搭白色毛巾、头戴瓜皮帽、身穿灰色直裰、面容姣好的小伙子,他的阳刚给古董般的店面陈设增添了一股阴媚的气息。小伙子好像很熟悉牟文华,很是热情地对他打了招呼,随后引他们四个到了靠窗的一张桌旁。四个人也没谦让,每人霸了桌子的一边。坐定后,顾世忠看着桌上的鲜花想笑,他觉得鲜花的艳丽跟古董般的桌面和环境一点都不和谐,甚至有点滑稽。他看看旁边的桌上都没花,就想到,这肯定是牟文华的刻意安排,又想到昨晚他买的们看似呆痴,却不想是个情调高手,外表疑似闷葫芦,处事上却是高调浪漫。他心底里坚定了曾产生过的一个念头:这哥们我要好好跟他交下去。果不其然,这束散发着浓郁百合香气的花确实是牟文华让刚才的小伙代购的,他给了小伙子五块钱,嘱咐小伙说帮忙买个花束,要大气,剩下的钱算是小伙子的跑腿钱。小伙子好像知道必须花的钱和剩下的钱是多少,兴高采烈的应下了这桩买卖。在他们四个人进来不久前,小伙子刚把花束摆到桌子上,算是没有误了牟文华的嘱托。
很快,小伙子提了铜壶上来倒水,水未倒,先开口献给这位姐姐的,祝愿姐姐如这花般鲜艳漂亮。”
陈惠正伸了鼻子凑在花前嗅香气,听了小伙子的话,便抬起头,惊讶得反问了句:“是吗?”环视了下身边的三个男人,又更往花前凑了凑。
顾世忠看到她两侧的鼻翼连续耸动了好几下,然后微合了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样,跟她昨天晚上接过花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就想到刘易简,跟她交往五年多来,还从没有买过一束花给她,她好像也没提醒过。难道女人都爱被人送花?他想。
陈惠站了起来,伸出两条胳膊分别搭在顾世忠和牟文华的肩头。牟文华跟顾世忠坐得离陈惠近,一边一个,陈惠一伸手够得着。霍旭友坐在陈惠的对面,离得远,只能当一名看客了。陈惠说:“谢谢两位大哥的热情招待,我很感动,不虚此行,欢迎你们去长沙。”
顾世忠斜了斜身子,看到陈惠眼角噙了泪水,大声道:“别说,长沙还真的没去过,接受邀请。”
牟文华和陈惠本不熟,被她扶着肩头,显得很不自然,又不想摆脱这支纤细的手,他知道是沾了顾世忠的光,闷了一会,说:“好,接受小妹的邀请。”
霍旭友又生了醋意,他感觉到陈惠无视他的存在,本来这束花弄得他就有些六神无主,陈惠说话又不包括他,看到陈惠又欲哭不能的样子,怨气脱口而出,有些不耐烦道:“你坐下吧,站着干嘛,显你高呀。”
陈惠静静地坐下,连看都没看霍旭友。
顾世忠性格豪爽,笑声总是很大,先是哈哈了几句,很是得意,朝霍旭友揶揄道:“你这小子太独,作为长沙的女婿,你该跟陈惠一同邀请我们的,没有我们家惠惠大方。”
“说的对。”霍旭友忙接话。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世忠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他立马意识到顾世忠是在帮他解围,让他不在牟文华面前尴尬。毕竟桌上几人比较起来,牟文华还是外人,还谈不上交心。他心里便把自己责备了一番:你怎么误解陈惠,陈惠已经把你当作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言谢,感谢声中不包括你是对的。人家牟文华买了花,又请吃饭,你不去说声谢谢,难道还不允许人家代表你去说声谢谢吗?你好龌龊,她好懂事。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应当把他当女朋友看待了,人家昨晚上给了你,这就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了,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是主事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责备完自己,霍旭友的醋劲就没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顾世忠,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牟文华。牟文华的心好细,想的真周到,他做了这么浪漫的事,却不说破,完全是为他霍旭友着想,是在给他补台。虽说才交往了十几天,还称不上交心,可是牟文华的好心和善意还是深深地打动了他。他觉得牟文华真好,暗暗咬定:我要交好这个朋友。他与顾世忠并没有商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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