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马金要在江家大施狂威,房文方在窗下急的心如油烹,燥似困猴,心说这下可害了江虹雁一家,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心慌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他脑中闪念一过,便有了主意,他哈起腰一个窜身来在后院墙,趁着屋中吵闹一个翻身越过矮墙。
他跳出院外垫起脚指着院中就破口大骂道:“姓马的,你个没种的东西,抓小太爷我抓不着就到处撒野,跟疯狗有什么区别,你个孬包,有种冲小太爷我来啊,你不敢来抓小太爷,小太爷就要骂你八辈祖宗。”
你还别说,他这一抄吵果然奏效,原本吵闹的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马金在屋中一听,心道这不是房文方的声音吗,忙侧耳再一听,果然不错,而且叫骂声极其难听,他顿时火往上撞,“哇呀呀”暴叫道:“好啊,小兔崽子,看我不抓住你活劈了你。”,说罢他也不再与江虹雁和张妈争执,转身就冲出了屋,往后院奔去。
与此同时江虹雁心也是一揪,暗道:房文方啊房文方,让你跑你就跑了得了,怎么又回来了。
想着她垫起金莲,满脸焦容地望向后院墙,她有心想追出去瞧个究竟,可又怕张妈起疑,无奈只得长叹一声,心中向佛祖祷告,保佑房文方能顺利逃出魔掌。
不说江虹雁如何为房文方担忧,单说屋外的房文方,他根本不知,就在刚才江虹雁、张妈与马金争吵之时张妈的手已然摸向了藏在腰间的匕首。
而他这一叫骂激怒了马金,马金提刀就冲向后院墙,垫步拧身从矮墙上一跃而过,见了房文方抡刀就剁。
房文方正骂的过瘾,忽见黑影一闪,由墙头上飞过,他“我地妈呀”一声惊叫,赶忙调头就跑。
他心中叫苦,这瘟神看来是想甩也甩不掉了,自己若是跑没劲了不就得做了马金刀下鬼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时也不知该往哪儿去,只得拼命往村外跑,他跑着跑着忽然脑中又一念而过,他忙捶打了下自己的脑袋,骂道:“房文方啊房文方,你怎么这么笨,为何不去那儿?!”
他说的是哪儿,当然是开封府最有名的寺院大相国寺,想罢他脚上一加紧就往大相国寺的方向奔去。
房文方一路没命地往大相国寺跑,身后马金没命地追赶,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你追我逃,你奔我跑,如鹰隼扑兔,猛虎追鹿,真是前不停后不休,一个恨不得逃到天边,一个恨不得追入地府。
这一路追赶奔逃就见天光泛白,已然一宿过去,而这时房文方也瞧见了大相国寺红瓦黄面的大墙,墙上“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大字格外显眼。
房文方见寺墙如见至亲,立刻喜上眉梢,可当他刚要往大相国寺的广亮大门奔去之时忽然前方一声断喝:“呔,呜~呀,哪里来的毛贼,敢擅闯佛门静地,你是不是找死。”
房文方闻声心是一惊,忙罢住了身形,再往前一瞧,只见道路前站定一人,这人七尺身材,细腰瘦背,扎巾剑袖,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外披英雄氅,再瞧脸上瘦脸猴腮,翘眉小圆眼,直鼻薄唇,白嫩的面庞,还有点书生气。
这人手提一尺二寸小片刀,丁字步往前一站,还愣将房文方吓的蹦了三蹦,房文方刚道了声糟糕,可忽然一愣,心说这人说话怎么“呜~呀,呜~呀”的,再仔细一瞧,顿时心石落地,他张口就骂道:“我说你个冯小猴子,你突然蹦出来,吓死俺了。”
原来眼前这人不是旁人,也是开封府的人,名叫冯思远,乃是原开封府六品校尉圣手秀士冯渊之子,他与其父一样也是南方人,说话总是“呜~呀、呜~呀”的,他怎么会在大相国寺门前等着房文方的了,难道会神机妙算不成?!
这不然,说来也巧,冯思远之父冯渊的功夫在开封府群侠之中排在倒数第二(倒数第一乃是房文方之父,细脖大头鬼房书安。),可他厚着脸皮拜了北侠客紫髯伯欧阳春为师,之后欧阳春受皇恩,做了宋仁宗的替僧,拜一目了然僧为师,在大相国寺出家为僧。
后来开封府众英雄大破小蓬莱,死的死,伤的伤,攻下小蓬莱后白眉大侠徐良和小达摩白云瑞厌倦了官场的勾心斗角,辞去了官职,冯渊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去了大相国寺,投靠了欧阳春,后来他也娶妻生子,生了冯思远。
冯思远长大后也在大相国寺中学艺,这天也是巧,冯思远被安排打扫门院,他正打扫寺门,抬眼一瞧见一人慌慌匆匆向寺院跑来,再仔细一看认识,这不是房文方吗,他与房文方从小爱闹玩笑,因此才冷不防跳出,吓唬房文方。
房文方这么一骂,冯思远也是把腰一叉,横声说道:“呜~呀,你个无比王八羔子,臭脚老婆养的,房大脑袋,见到你冯大叔还不磕头拜礼。”
房文方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说冯小猴子,你别跟我装什么大瓣蒜,你还没我大啦。”
冯思远拔着胸道:“吾是没你大呀,可吾辈分比你长啊,你不服不行啊。”
这怎么回事,原来房文方与冯思远都是同年出生,可冯思远比房文方小三月,但是论辈分,冯思远父亲冯渊是北侠欧阳春之徒,北侠欧阳春与南侠展昭、大五义等算同辈,因此冯渊论来与白眉大侠徐良他们小五义小七杰几个,还有白云瑞等人是同辈,而房文方父亲房书安则拜了徐良为干爹,他父亲比冯思远父亲差上一辈,因此房文方也比冯思远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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