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夜夕就如同青泽说的一般,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以一只普通兔子的身份。
但即便是如此,青泽也依旧很喜欢她。一有时间就会抱着她四处走走,然后边走边跟她说一些奇闻异事,从南说到北,从天扯到地,似乎从不厌烦。但夜夕可没那么好的耐心,所以每每说的她不耐烦了的时候,她就会一爪子挥过去,可不管打没打中,青泽都会像是跟她闹着玩般地躲一下,然后抓着她的爪子无可奈何地笑笑,恐吓她道:“七七,你这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说说,是想让我清蒸呢还是红烧啊?”
而与他所相处的时间越久,夜夕就越觉得他与众不同。就拿能力来说,别人会的他都会,比如茶艺、棋技、书法等,而别人不会的他也会,比如剑法、丹青、琴技等。
每每看到他对每一件事务都得心应手时,夜夕想,这个人这么会这么多东西啊?真是可恶!
可是时间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点点过去,转眼一过就是半年。
这半年她与青泽的关系也好了许多,不像之前刚开始那样对他要理不理的。现在她不仅不会捣乱,还会跟他一起玩闹,比如青泽喝茶的时候她也会等他喝完茶后凑到茶杯边上,浅浅地偷喝两口;再比如他练字的时候她会蹦到砚盘里,将爪子都沾上墨,然后在干净的宣纸上蹦哒一番,看着自己的杰作还没得意个一两分钟,就会被青泽提着耳朵无可奈何地丢进水盆里洗澡;再再比如,青泽为她作画时,她不仅不会闹,还会自己摆动作,但可惜他为她画了很多画,可是一副也没给她看到过。
夜夕心里猜想,他一定是因为自己画的不好看怕被她嘲笑所以才不肯给她看的。哼!
而除此之外,夜夕也发现青泽家似乎很有钱,因为他是一个人单独住了一个很大房子,还有很多下人,但出乎意料的,夜夕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从来都没看到过他的家人。还有一个就是,青泽每隔几天都会出去一趟,直到很晚才回来,而且也不会带上她。
这个倒是让夜夕曾疑惑了一段时间,有一次想悄悄地跟上去瞧瞧,却被守门的下人发现。那人知道青泽总是带着她很重视她的样子,所以也不敢大意,而这不敢大意的后果就是,她被人丢进笼子里关了一天,直到青泽回来时才被放出来。要知道,自从第一次她从笼子里跑出来以后,青泽就再也没把她关进过笼子里了。
那日青泽跟以往的每次一样出门,夜夕觉得无聊,就跑到他房里蹦跶了一圈,想找找之前他为她画的画。可是也不知道青泽把画放哪儿了,她转了许久愣是没找到,最后又饿又累,就趴在他床上睡着了。
而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夜夕睁开眼,只见烛光之下,一个身穿青白色衣裳的人正背对着她。
夜夕猛的愣住,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此时逐渐蔓延出来————穿着青白色衣裳拿着剑的人,四叔眼底的疯狂,穿过胸膛染血的刃,还有四叔死前对她说的“别出来”……一切的一切,都与眼前的青白色身影缓缓重合……
夜夕恍恍惚惚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下床,可是一个不稳就从床上滚了下来。青泽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见摔在地上的夜夕眼底闪过一丝宠溺的心疼:“七七,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来!”
他伸出手想要把她抱起来,可夜夕看见他伸过来的手却仿佛受惊般下意识地呜咽一声,然后往后退了退,躲开他的手抬头警惕地盯着他。
似是从没见过夜夕这样,青泽看着很是疑惑,喊了一声:“七七?”
夜夕依旧往后退着,不愿意靠近他,眼底满是恐惧和警惕。
青泽与她对视了好半晌,似是想起什么般看了看自己青白色的袍子,然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七七,你等一下。”说完便起身,转身朝里间走去。
夜夕卧在地上看着他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浑身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四叔临死前的惨状一直在她眼前盘旋,怎么也抹不去,直到她快要被逼疯了的时候,青泽才出来,然后缓缓走进她的视野里。
从里间出来的青泽换了一套纤尘不染的白衣,烛火的光落在他衣服上是流云般的光泽。他走近她,然后轻轻蹲下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嘴角笑意温润地轻声道:“来,七七。”
夜夕看着他,眼底的恐惧还未退散,只是又往后退了退。
青泽眼底顿时出现受伤的神色,他看着她,声音轻柔地继续道:“来,七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看,我是青泽。青玉的青,水泽的泽。”
或许是青泽眼底的受伤刺痛了她,又或许是他的话让她逐渐不再恐惧。夜夕犹豫着上前了两步,歪着头盯了他半晌,然后舔了舔他的手指。后来又觉得不够般,歪着头又去蹭了蹭。
青泽见此,眼底的受伤这才逐渐褪去。他伸手将夜夕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道:“七七,别怕,你不喜欢我穿青白色的衣裳,那我以后就穿白色的怎么样?”他这样问道,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毛,声音轻轻的。
“我穿跟你一样颜色的衣服,这样……你应该就不会怕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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