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露面?!”侯老虎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但捏着象棋的手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颤抖。依旧是那般的凌厉!却见他捏起棋子“啪~!”的一声按下去。
炮二平五!坐在他对面,一身团龙黑袍看起来精神头儿蛮足的汉子嘿嘿一笑。捻起棋子轻轻的放了上去,车三进一:“你个臭棋篓子,能不能别每次下棋都分心啊!”
“死了一堆人,我侄儿现在也在里面蹦达着。”侯老虎眉头一挑:“我亲家都差点儿挂点了,你说我能不分心?!扯犊子吧!我又不是什么神人!”
对面那汉子哈哈一笑:“得了,你那亲家比猴儿还精呢!死不了。而且,你那侄儿要是肯给我接位至于会闹出恁多事情么?!我早退休拉倒了。”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处理,别指着我侄儿去跟你淌那浑水。”侯老虎眉头一挑,冷哼道:“上回就是你们这群瘪犊子,他差点儿就废了!”
说到这事儿,对面那黑衣人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失手!失手了嘛!再说了,他不是没事儿嘛!回头我这条命,给他赔罪还不行么?!”
“扯犊子吧!你丫现在就仨月的命,啥时候死逑不是一个卵样?!”侯老虎撇撇嘴,道:“没成想,纵横寰宇一言可决百十万人生死的老乌鸦居然会混到这德行!”
在侯老虎面前的这人,赫然便是多日不曾现身的老乌鸦!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曾经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更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又不是神仙。再说了,即便是真神仙,那也有天人五衰。”老乌鸦笑呵呵的,没有反驳侯老虎的话:“我这还没死呢,只是一篇报告昏迷了一次他们就这么激动了……”
老乌鸦叹着气,低声道:“你说,现在的崽子们怎么就这么没有耐心呢?!等我彻底死挺了,他们再闹不成么?!到时候我两腿一蹬,两眼一闭什么也看不到……”
“他们爱怎么打杀,就怎么打杀。猪脑子打出狗脑子来,那我也瞧不着不是……”
侯老虎抱着胳膊,嘿嘿的冷笑着:“你永远健康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呲牙。哪怕你叫他们去死,他们都毫不犹豫。你现在是将死之人了,他们动点儿心思也是理所当然……”
“难道真的要你临死了,把他们全摘了、宰了,人家才知道还手么?!”端起桌上的茶,侯老虎一饮而尽。喝水喝酒,侯老虎从来都喜欢一口抽干。
倒是老乌鸦一脸心疼:“我就不该给你这老虎头准备什么好茶!还以为你这些年修身养性了,能陪着我品会儿茶。结果,还是这德行!”
“你这都快要死的人了,我也半支脚都踏进棺材板了。还给计较那么多不累?!”侯老虎哈哈一笑:“古人云: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我啊,这都要到耳顺了。该干啥干啥,没几年活头了。”
老乌鸦翻了个白眼,您这身子骨顿能米饭三升肉二斤。黄酒一斤半,脸不红气不喘。家里三十斤试功石一举而上!还能上下纷飞,您给我说没几年活头?!您这亏心不亏心啊!
“我看你这德行啊,是奔着百多岁去的。倒是我,没几天好活头了。”老乌鸦终究没忍住,撇了撇嘴:“得了,你现在是侄儿俩大胖小子。侄媳妇还在能生养的年纪,夫妇俩夫唱妇随还有本事……”
“比我这孤家寡人的,可幸福多了。”老乌鸦说着,一挥手。便有人上来,将棋盘端下去并摆上了温菜、温黄酒。尽管,现在老乌鸦的身体实际上已经不再适合饮酒了。
但却没有人敢阻止他。给侯老虎倒上一杯酒,老乌鸦自己轻抿了一口:“劳资喝不了了,你就代我多喝点儿吧!”
侯老虎没吱声,直接先抽干了杯中酒。再抓起酒瓶,直接一饮而尽。
“咋地?!你想什么时候,出去收拾残局?!”放下了酒瓶,侯老虎看着老乌鸦问道。老乌鸦则是嘿嘿的笑着:“你都说了,是收拾残局。现在还没到残局的时候呢……”
侯老虎一翻白眼:“人都死了大半了,还不算是残局?!全死光了,你一个光杆司机又能做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别打雁反倒叫雁啄了眼。”
“现在还都是小打小闹,没到见真章的时候呢……”老乌鸦却是很淡定,将下人送来的酒再给侯老虎倒上:“真有用的,死不了。没用的,也该去死了。”
倒完酒,老乌鸦破例的自己一饮而尽了杯中酒:“这些年,投资人进来的人太多了。良莠不齐,其实我早想清理一下了。那会儿怕动荡,也没啥正式的由头……”
“现在嘛……”老乌鸦哈哈一笑:“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古帝王有人殉而葬之,我没宽敞陵墓也没有兵马相随……”
“那……就干脆多要点人命随着去吧!”说着,老乌鸦啧啧的看着侯老虎:“真羡慕你有个好侄儿啊!我要有这样的侄儿,早十年前我去死都甘愿!”
侯老虎一翻白眼:“你可算了吧,早十年前你知道自己会有今天?!你肯放了现在手上的权柄?!”
“是的,确切的说我早十五年前就知道我会有今天。”老乌鸦认真的看着侯老虎,一字一句的道:“我很明确的知道,我这条命……活不到六十。”
说着,老乌鸦不顾侯老虎略有些疑惑的眼神笑着道:“我啊!就没想着这辈子能善终。没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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