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这番哪能再忍,夹手夺过旁边刀斧手所持的弯刀,一刀斩去,那瘦子已然倒在血泊之中,显然是不得活了。黄鹤此时也不再多说,眼见事已做大,便索性做绝,他自己拎着刀,逐个地逼问金银下落。但凡有人不答,便鞭笞张白狼父子,若是张家父子嘴硬,便杀了手中人。一柱香的功夫,已然又是五六人倒在屠刀之下。杀到后面,倒下之人均是长笑怒骂,竟没一个孬种,连老人孩子也是硬气之极。
台上,却见张大胆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对张白狼道:“爸,咱说了吧!俺撑不住了!”说话间涕泪横流,悲痛至极。
张白狼听闻这话,白眉倒竖,骂道:“逆子,就是他把咱的皮肉打拦了,也不能松了咱老张家的骨气!”这番话说来威风凛凛,已然没了悲喜,只是一种山般的肃穆。台下白狼寨人众听了,均是脊背一挺。
张大胆一边呜咽,一边大声反驳道:“谁怕了?老子可是张大胆!”说着不由得哭了出来,道:“可是,可是陈皮、黑背、红儿、铁嘴他们都死了啊!我不怕死,我愿意替他们死,但我不愿意看他们死!”这一番话说的颠倒至极,却是至情至性,登时说得场中一片寂静。张白狼双眉垂下,长叹了一声,眼角一皱,两行长泪无声滑下,而场中一时间哭声渐起。
黄鹤此时将弯刀架在一个妇人颈中,那妇人双目流泪,身体颤抖,旁边还有个四五岁的小胖墩,正一只小手死死抓着妈妈,一只小手伸出去抓着黄鹤的刀刃,吓得哇哇直哭。
黄鹤面有得色,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大胆,哈哈笑道:“不愿意看着他们死?那就说吧,说出来有酒肉吃,不说出来只能吃刀子……”这话方一出口,忽然听得呼呼风响,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挟着灼热劲风,“啪”地一声砸在黄鹤手中弯刀之上,黄鹤只觉得手中似乎被烙铁灼上,登时把持不住,弯刀脱手飞了出去。
却见那脱离了鬼门关的妇人本来眼神呆滞,但此时定定地看着后寨门口方向,眼神似乎忽然被希望点燃,嘴中喃喃自语,似是叫着“辉逢”。而那孩子已然停了哭泣,小手微微摇晃,嘴边露出了笑容。
却见寨门口火光轰然爆燃起来,火光掩映之下,突兀兀立着两条汉子,其中一人手持两把尖刀,面上满是戾气。另一人斜斜倚在寨门边,手上似是捏了一条枯枝,手掌揉搓过处,枯枝便化作星星的火焰灰烬,纷纷洒落在地上。这二人不知何时出现,而此刻身影在爆开的火光中之看得清剪影,但便是那扭曲剪影,也是显得愤怒到极点。
黄鹤顿时大惊失色,他声音颤抖,颤声喝问道:“来……来者何人?”
那尖刀汉子怒啸道:“俺乃白狼寨二队扛把子,黄!辉!逢!是也!”
旁边那人说道:“留意,对方人很多!”
那尖刀汉子爆喝道:“管他娘的!”
旁边那人情绪也被点燃,大吼一声:“对,操他娘的!”
来人却正是项尤儿,以及同来的白狼寨汉子,阿黄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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