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美人头戴金海堂珠花步摇,身穿桃红色弹墨樱花织金锦裙,精心扑了一层胭脂。
坐在远处的霓裳都闻到了她身上沁鼻的胭脂香。
皇帝除了龙涎香,是不用别的香的,而且反感浓厚的脂粉气。饶是楚贵妃每日都着艳妆,那脂粉里也是不加香料的。
霓裳早就看出的端疑,派人去打听,后来金秋告诉霓裳,皇帝不喜脂粉香,从此以后,霓裳更加的不用脂粉了。
没想到这杜美人这般粗心,如此明显的事都没有留意到,每日身上都带着浓郁的香气。
一阵风吹过,皇帝薇薇皱眉道:“杜美人,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回皇上的话,臣妾用的是西域无花香,是臣妾的父亲专门托人给臣妾带的。这种香气经久不散,最适合放在脂粉里,而且-”
杜美人兴高采烈的说着这香,都没细看皇帝的表情。
先不说他父亲如何将这香送入宫里,单说是从西域得的,就很惹人怀疑。
无非渠道有两个,一是西域使者来的时候,给她的父亲杜奉常送的礼;第二种就是他的父亲杜奉常花高价买的。无论哪种,都是掉脑袋的罪,因为这香指甲盖大小便值百金。
“这香以后不要用了。”皇帝冷冷地说道。
杜美人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帝这般厌恶这香,连忙说:“臣妾也觉得这香太过浓郁了,以后再也不用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书,一抬头便看见杜美人头上还有一块泛着红,心照不宣地看了眼霓裳,霓裳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皇上,您好久都没来看臣妾了,一直宿在云妹妹那里。”杜美人说道,显然是想要皇帝今晚宿在她那里。
“姐姐,您可是这批新人中第一个承宠的,可是折煞妹妹了。”霓裳回到。
杜美人吃瘪,随即说道:“可是妹妹还在记恨姐姐?”
“姐姐说得哪里话?”霓裳被问得一头雾水。
“上次姐姐惩治了妹妹的丫鬟,确实是下手重了些。不过那丫头也太没轻没重了,害得姐姐头都磕破了,现在还有些泛红呢?这样的丫鬟若是不好好教训,日后必会惹出祸端。”
听了杜美人的话,霓裳恨不得上手抽她。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脸红。
“那妹妹还要感谢姐姐呢,只是姐姐这般好的容貌,不去唱戏可惜了。”霓裳面带笑容的说道。
“咳咳。”皇帝听着霓裳越说越不像话,咳嗽了两声。霓裳是个有眼色的,当即便闭嘴,说道:“皇上,留杜姐姐陪您吧,霓裳先告退了。”
霓裳心下想到,就让那石潭湖的神仙显显灵吧,方便以后再去捉弄她。
走的时候还不忘白了杜新怡一眼,杜新怡强忍着没有发作,毕竟是在皇帝面前,要表现得温婉大度才是。
“皇上,您都许久没来臣妾宫中歇息了。”杜新怡眼泡里含着泪,满脸委屈地说道。
毕竟前朝还需要杜奉常效力,再加上不想让霓裳恃宠而骄,变成第二个楚贵妃,皇帝便答应了下来。
杜新怡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出了勤政殿,嘴里还念叨着:“这神仙果然有用,改日还要去拜拜。”
“看什么看,奴才永远都是奴才。”杜新怡看到身边的阿莲,又想起了神仙的话,越发厌烦起她来。
“今晚皇上来我们揽月轩,你便不用跪碎瓷片了,好生伺候着,不然有你受的。”
自从在石潭湖回来,杜美人每日都让阿莲跪两个时辰的碎瓷片,膝盖都跪烂了,阿莲每到夜深人静时,都唔在被子里小声哭泣。
“是,小主。”阿莲小声地应着。
梦竹轩
“云贵人,您回来了。”内务府总管薛白绝像狗摇尾巴一样讨好霓裳。
“薛公公有什么事吗?”霓裳问道。
当初梦竹轩不得宠的时候,可是没少被他欺负,如今又来献媚了,霓裳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瞧贵人这话说的,没事小的就不能来孝敬贵人吗?”薛公公加倍地陪着小心。
“呦,薛公公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都叫我们小主的品级了。”盛夏走了出来。
“主,您先回宫,这样的小人让奴婢对付,免得脏了您的眼。”盛夏一想到前几日受的欺负,心里就像堵着火一样。
“咱家跟云贵人说话,你一个丫鬟搀和什么?”薛公公一直被人奉承惯了,以为云霓裳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跟他撕破脸。
毕竟他是内务府总管,宫里穿、用、戴的物件都从他那里出,至于东西好坏都凭他心情。
偏偏云霓裳不走寻常路,护犊子护习惯了,拉下脸说道:“什么丫鬟不丫鬟的,你不也是奴才吗?盛夏,这里交给你了。”
“是,小主,盛夏一定好生招待薛公公。”
薛公公尴尬的满脸通红,他后边还跟着一众奴才呢,叫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薛公公,刚才我们主儿的话您都听清楚了?”盛夏趾高气昂地问道。
“奴才都听清楚了,好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奴才吧,之前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薛公公想到之前对盛夏做过的事,心虚得很。
之前所有新入宫的女子都承宠,只有霓裳没有,那薛公公就认定梦竹轩都是破落户,再加上楚贵妃给撑腰,没少为难盛夏。
最气人的是,还摸盛夏的脸蛋调戏,盛夏岁数小,人也单纯,只能背地里骂骂,当面还得陪着笑脸,毕竟什么东西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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