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顾清得到的消息,入城盗窃府库的妖道贼人只有十几个。
因为见识过妖道的身手,所以为了周全起见,顾清费尽心思做出了一番安排布置。
前夜被李奉孝弄死两个,自己搞瞎一个,又安排邢戾和九棍现身引走几个。如此一来,顾清估摸能够一同随行出城的顶多也就是十个人。
且不说是不是邢戾那边出了岔子,没能成功引走妖道。
单只看眼前的人数也不对啊。
整整二十三个人,这就有点离了大谱了。
难道是自己推理错误,何府下人根本就不是妖道假扮的?
顾清连忙用肩膀碰了碰身旁的何淑萱。
何淑萱正垂泪哭泣,面前棺木里躺着的可是她的生母。自己一时顽劣偷跑离家,未曾想与母亲竟是就此天人永别。
没直接哭昏当场,已经是何淑萱忍耐力的极限了。
感觉到顾清的碰触,何淑萱也心知此时不是伤心之时,抓住妖道,追回税银,还父亲以清白更重要。
于是悄悄抬起头来朝送葬队伍里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李奉孝。
这位娘舅何淑萱从未见过,可却总是听母亲提起,细细端详之下,隐约觉得舅舅与母亲有三四分相像。
后面是舅舅的四个亲兵及一辆马车,透过窗口拉着的纱帘,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想来就是正牌丑姑和顾清说的两个壮妇了。
然后便是盛放母亲遗骸的棺木。
何淑萱的目光在棺木上稍作停留后,继续朝后面看去。
又是一辆马车,不过没有窗帘。
梁伯和青衣小厮的面孔瞧得清清楚楚。
“怎么样,那老家伙是不是梁伯?”
顾清急声问道。
“是梁伯没错啊,打我出生时梁伯就在我家管事,我不会认错的。”
何淑萱语气肯定的说道。
顾清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完了!
完了!
这次搞砸了!
“可是…平时在一旁照顾梁伯的都是他的小儿子慕叔叔,那个穿灰衣的人却是不认识。”
何淑萱皱眉想了一下后又补充道。
顾清跌入谷底的心重新攀升了回来,精神随之一振问道。
“后面呢,后面的那些下人呢?”
“都带着古怪的面具呢,看不到啊。”
听到何淑萱的话,顾清这才注意到整个送葬队伍里,除了李奉孝、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坐在马车里的梁伯等人,其余下人竟然都带着面具遮住了面孔。
“文登府这边下葬时有这样的习俗吗?”
顾清问道。
“没听说过。”
何淑萱摇头道。
“你们老家那边有这样的风俗?”
“也…没有吧,没听父亲提起过啊。”
“这就有些奇怪了,无缘无故为何要带着面具,莫非是担心被人认出来?”
顾清分析道。
“嗯…其实我好像是有个发现。”
何淑萱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说来听听。”
“父亲的俸禄不多,虽然每个月府衙都会暗中找补一点,但也是杯水车薪,所以我们家里的下人算上梁伯父子三人,一共只有十二人。可是这队伍里的人太多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
顾清听过似有所悟,悄悄移到老乞丐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何夫人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等舍不得您啊~”
送葬队伍行进到身前时,老乞丐突然悲嚎一声,冲到棺木前面跪下,对着棺木磕起头来。
众乞丐也纷纷大声哭嚎,纷纷随之涌了过去。
送葬队伍立时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策马走在前头的李奉孝闻听后面的响动,调转马头转身一瞧,一双浓眉立即就竖立起来。
乞丐们感念姐姐恩德跪在道旁送别也就罢了,这拦住棺木算是什么道理。
当即提起烂银枪,就要策马上前驱散拦路的乞丐。
“大哥,别动,看看情况再说。”
李奉孝一愣,这不是贤弟的声音吗。
循着声音朝侧面看去,就见顾清将一块麻袋布盖在头顶,仅是露出半张脸,在朝自己挤眉弄眼。
“贤弟这是…搞什么?”
李奉孝疑惑道。
顾清未答,却是一把将何淑萱拽到身旁对李奉孝说道。
“大哥,我把你亲外甥女给找回来了,马车里坐着的那个是假货,这位才是正牌何府大小姐何淑萱。”
“什么!”
李奉孝闻言身子一震,而后从马背上跃下来,一把抓住何淑萱的肩膀,仔细打量。
面目黝黑、皮肤粗糙、五官单论说不上有多丑,但组合起来却是有些骇人,最关键的是,这明显是个男人嘛!
“都这个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干吗,还不露出真面目与舅舅相认。”
顾清看到李奉孝表情的变化,便捅了捅何淑萱的腰眼催促道。
猝不及防下,何淑萱被捅的浑身酥软,娇嗔的瞪了顾清一眼后,伸手撕下面皮,露出本来面目,对着李奉孝喊了一声舅舅。
这一声舅舅喊出口后,压抑在心里的悲伤、懊悔、无助等等情绪瞬间爆发出来,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唰唰唰的流个不停。
李奉孝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丑的极有特色的面孔,竟然转瞬间就变成了千娇百媚,梨花带雨的大姑娘。
那一声舅舅喊得李奉孝心肝一颤,再仔细端详,这女娃子分明就是姐姐年轻时的模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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