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要你的命!
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这坟圈子里彻底炸开,尔后,便是长久的寂静。我和二条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之中仍旧充满愤怒,而我则是诧异,我没想到二条会对我动真格的,这是他第一次用我的性命做要挟,而且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我再往墓室里冲,二条真会一刀要我的命。
至于红红那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没出现,像极了一只缩头乌龟,以她的脾气竟然能忍得住,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惊呆中的程依依才奔了过来,猛地一下把我拉开,尽量让我离二条的杀猪刀远一点,接着又对二条说道:“二条,我们错了,我们这就走,再也不来了!”
程依依把我搀扶起来,拖着我就往另一边走,我有些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还想说些什么。
程依依赶紧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乱说话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二条现在处于极其愤怒的状态,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还是先离开这。我和程依依刚走了几步,就听“骨碌碌”几声,那个装钱的皮包又滚落到我身前。
“拿着钱走!”二条吼道。
我和程依依没搭理这一茬,仍旧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去。
出了坟圈子,我们又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一条国道的边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城里。一路上,我们两人默不作声,程依依知道我也在气头上,所以不敢和我说话。
回到城里,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我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自始至终充满愤怒。
别看我一动不动,怒火却在胸中充斥、乱窜,仿佛随时都要爆炸。
程依依知道我想什么,拉着我的手,说:“张龙,你别这样……”
我像是积郁已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腾”一下坐了起来:“我哪样了?”
程依依被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再想那个事了……”
“哪个事?”
程依依硬着头皮说道:“就……就二条那个事……”
“我怎么可能不想?!”我恼火地说:“难道我要蒙受这种不白之冤吗,难道我就任由那个红红冤枉我吗?!”
程依依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说:“张龙,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二条不听你的,他只信那个红红的呀!你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二条还在气头上,你想再多也没有用,以后还是离他远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哪天才能水落石出?我一天也等不下去了!”我猛地甩开程依依的手,快步走到窗边,双手抓着窗台,几乎要把窗台捏碎,又咬牙切齿地说:“红红那个婊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要让她亲口承认是她冤枉了我,我要戳穿她虚伪的面孔,我要让二条知道所有真相!”
“你……打算怎么做?”程依依打了一个激灵:“张龙,你可别冲动啊,你会把事情搞更糟的!”
我没搭理程依依,而是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不可能让红红就这么得偿所愿,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我身体里像是装着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要爆炸。
程依依也不敢说话,只是不断地盯着我,生怕我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终于,我站住脚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马三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我问他在哪里?
马三答道:“师父,我还在医院养伤,有什么事吗?”
我说:“还没养好?”
三天之前,金龙娱乐城的那些保安陪着我们和高淳区的那些地下势力展开一番决战,几乎全军覆没,全都住了医院。马三回道:“好了七七八八,师父,到底有什么事?”
我报了我的地址,说你过来一趟。
马三说好。
挂了电话,程依依就紧张地问我:“张龙,你想干什么啊?”
我不说话,就是靠在窗边默不作声地抽着烟。程依依走过来,略有些激动地说:“张龙,你别这样,你会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你真要和二条闹得这样不可开交吗?”
我抬起头,说:“什么不可开交,难道我和二条现在还好得了?依依,你别劝我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这次我非收拾那个婊子不可!”
一直以来,每当我冲动和不理智的时候,都是程依依在规劝我、引导我,让我冷静下来。但是这次不行了,她劝不住我了,这事我非做不可,不然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半个多小时后,马三来了。
马三问我:“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先问了他的伤势,接着又问他其他兄弟怎么样了?
马三告诉我说,兄弟们有的伤重,有的伤轻,伤重的还在医院,伤轻的已经出院了。因为金龙娱乐城已经被烧了,大家也就分散开了,有的在家坐着,有的去外面找活干。
我说:“现在还能把他们召集起来吗?”
程依依一听,似乎猜到我要做什么了,更加紧张地看着我,但我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马三说道:“当然还能召集起来。师父,有什么事,还要去和谁打架吗?”
我点点头,说是有个事情需要大家帮忙,我能给大家的钱不多,每人一万还是没问题的,你帮我问问大家伙,如果愿意的话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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