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急,行李箱齿轮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以及他微喘的呼吸声传来,让她耳膜鼓鼓作响,她不说话,无声无息挂了视频。
他再打来时,她就不接了,也不回两人新买的别墅,而是回了自己的老房子。
不是林之侽多疑,而是她对这方面有天生的敏感。她以前常常回答网友的私信
“不要问我,对方爱不爱你,当你问这个问题时,说明你没感受到爱,那便是不爱。”
“你怀疑他出轨?把怀疑两个字去了,不要自欺欺人。”
女人天生敏感。
从傅慎逸经常躲着她打电话时,她就知道了;
从傅慎逸总找借口出差时,她就知道了;他忘了,她跟崔姐、还有他的助理关系很好,随便几句话便可以探出他出差是真是假;
他出差回来,偶尔走神时,她就知道了。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所以没必要问,这是她仅剩的骄傲。
回到老房子,洗了个澡,酒醒了大半,人的精神也好很多。出来一个手机,十几个傅慎逸打来的未接电话,中间夹着两个听澜的未接电话。
她回拨过去,舒听澜很快就接了,她还在住院,不宜情绪波动,所以耐着心问她
:“侽侽,你去哪了?傅慎逸找你半天,打到我这来了。”
“他烦你做什么?”
“他说你要跟他离婚,怎么回事?”舒听澜本来脑震荡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听到傅慎逸的话,脑袋又嗡嗡地疼。
加上一旁的卓禹安想抢她手机,不让她管这事耗费精神,她一动,脑袋又晕得厉害。:
“他有病,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别管了,在医院好好休息。”
“他也是关心你,说你喝酒了,联系不到人,急疯了,才打到我这来。”
“我知道了。”林之侽不想说话,便挂了电话。
有什么可急的?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不见他着急。
她趴在床上,刷着手机,看了会娱乐八卦,本就喝了酒,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时,感觉身后有人躺下,紧紧抱着她,体温冰凉,把她给惊醒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傅慎逸。
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但是无奈,他从身后搂抱着她,无法动弹。
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抱过别的女人,就别来抱她,她恶心。
她使劲咬他环住她的那只胳膊,咬到她的嘴里有血腥味了,他无动于衷,依然是抱着她,把脸埋进她的长发里。
她恶心极了,全身都冰凉透了,被桎梏着挣脱不开。
“侽侽,别跟我闹。”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疲惫至极。
很好,装可怜,装深情,男人出轨后的常规手段,骗骗别人还可以,骗不了她。
“我没跟你闹,我考虑很久了,我们离婚。”
大约是她的语气很冷静也很坚定,傅慎逸环着她的手臂一僵,然后稍稍松手,打开了床头灯,顺便把她翻个身面对着自己。
距离太紧,没有他的桎梏,林之侽腾地坐起来,坐到床的另一边。
“你小心摔下去。”傅慎逸看她就坐在床的边缘,穿着惯常穿的性感睡衣,上身几乎只有两根丝带吊着,空荡荡的,黑色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胸前与好看的肩膀上,像个精灵,又像个妖精。就她这样勾人,他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
林之侽注意到他的目光,又忽然想起那日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她心很冷,从旁边椅子上拿了条围巾披在身上,拒绝与他沟通。
傅慎逸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应该说,他是比卓禹安还话少的人,平日在公司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就连舒听澜都觉得他过于冷,所以这么久了,说的话加起来大概不超过十句,还是算上刚才那通电话的。
他不善言辞,所以每回林之侽跟他吵,他便选择沉默,反正也超不过,倒不是冷暴力,而是等林之侽气消了,他才慢慢跟她讲道理。
林之侽很吃他这一套,因为她是炮仗的性格一点就着,如果傅慎逸也跟她吵,必然是两败俱伤。
深更半夜,两人各自坐在床的一边,看着彼此。
许久
:“你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林之侽先开口,摊牌吧,迟早要摊牌。
“说什么?”他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神色自若地问她,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林之侽瞬间爆炸,把手边的枕头砸向他:“你给我滚,滚!”
他想欺负她到什么时候?
她歇斯底里,黑发散落在脸上,眼睛通红,强忍泪水,绝不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傅慎逸看她良久,往她身边靠了靠,她往后退,险些真的摔下床去。
“是乔臻!”
他忽然说出这个名字,林之侽一愣,想了好半晌,才想起来,乔臻是他那个前妻。
懂了,旧情复燃?他还承认得挺痛快的,也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她没有再问第二句,披着围巾下床,胡乱地踩着床底下的拖鞋往外走,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林之侽。”傅慎逸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从身后把她抓住不让她走。
“是乔臻,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生病了。”他确实不善言辞,更不擅长解释眼下的情况,但是他觉得,林之侽应该了解他,不必多说。
林之侽打开他的手,站在门边冷笑
:“你是不是下面要告诉我,她得的是绝症,身边没有亲人朋友,能找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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