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
除李元和辛十四娘外,众妖仍在调息,尽情吸纳磅礴的月华之气。
又过一炷香,辛四娘也吸纳完毕,睁眼醒来。
她获得的好处着实不小,身上灵光渐盛,双眸如水,面若桃花,模样竟又妖艳了几分。
由此可见天赋之高低。
辛四娘和十四娘率先吸尽月华之气,无疑是众狐妖姐妹中天赋最高的,将来若有机缘,未必不能成仙得道。
“四姐,你刚才是没瞧见,大哥哥单手举起一块五六百斤的石头!”
“咣当一声扔下了山!”
辛十四娘激动地挥着两只小手,一边比划,一边叫嚷。
脸上眉飞色舞,好似个澎湃激昂的说书人。
“嘘!”
辛四娘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仍在修行的众妖,“小声点,别惊扰他们!”
“走,咱们先下山!”
辛十四娘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乖乖点了下头。
且说一人二狐,沿着崎岖狭窄的小路,往狐宅走去。
途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聊着聊着说起了正事。
“四娘,现在可以告知,为何请我赴宴了吧?”
李元笑呵呵道。
辛四娘正纠结呢,不知该如何开口。
忽听李元主动提起,心下一松,“不瞒公子,四娘有一事相求!”
“请公子务必答应!”
果然,来了!
天下没白吃的宴!
吃了宴,哪能一抹嘴就走呢。
李元并不急于表态,“事有大小,也有急缓,你且说说是何事!”
辛四娘点头,一边拎着裙子往山下走,一边口吐香兰,娓娓道来。
“说来也是一段缘分,十年前……”
十年前,辛四娘还是一只尚未化形的小狐狸,跟随老狐狸在翠岭山修行。
她天性调皮,机灵聪慧,喜欢到处玩乐。
尤其对人类世界充满好奇。
她瞒着辛老翁下了山,想去人类的地盘瞧瞧,结果倒霉催的,被一猎户抓住,要剥她的皮,食她的肉。
自知命休,辛四娘后悔不迭,双眼含泪,呜呜大哭。
这时,去外县贩卖药材的的王富贵恰好路过,见一只狐狸竟会流泪,心想或是山中灵物,便一时起意,发了善心,用一两银子买下辛四娘,放归山林。
辛四娘感恩,记着王富贵的模样,后来终于化形为妖,修为大涨,便下山寻找恩人,以报当日之恩德。
那时,王家早已衰败,家财散尽。
王富贵沦落街头,差点成了叫花子。
辛四娘一心报恩,谎称说要选婿,故意选中了王富贵,从此嫁入王家,帮他重整家业,才有了后来王家的东山再起。
“当初夫君救我一命。”
“如今我还他三年,也算两清了。”
辛四娘叹口气,神色哀伤道,“我与他的缘分,也只有三年!”
李元明白,这叫“了红尘”。
了断红尘,不背因果。
将来成仙得道时,方不会有大劫。
辛四娘既追求修行正道,势必要了却红尘。
当初,她被王富贵所救,欠下恩情,即是有了红尘缘。
后来下山报恩,三年来尽心尽力帮扶王富贵,是还情,也是了缘。
缘分一尽,自然再无相干。
说白了,王富贵赶走她也是天定缘尽,不是毫无来由的巧合。
“既了了尘缘,为何还放不下呢?”
李元问道。
红尘缘了,万事皆空。
一心修行仙道便是。
辛四娘笑了笑,面露苦涩,“尘缘了,情却难了。”
“我与他好歹夫妻一场,朝夕相处三年,如今见他落难,被妖僧所害,怎可弃之不顾!”
李元精神一振。
他知道,辛四娘所说的妖僧,定是苦难和尚。
“这么说,你识得会纸扎术的和尚?”
“他是什么来头?”
辛四娘抿起嘴唇,微微点头,“我与他交手数次,怎会不识!”
“他是白莲教的人!”
李元一惊。
万没想到这事和白莲教扯上了关系。
细想也不奇怪,如今乱世,白莲教横行肆虐,在周遭好几个县都如鱼得水,一面对抗官府,一面欺诈百姓,厉害着呢。
唯有平阳县好些,尚未被白莲教渗入。
不过估计撑不了多久。
“所谓树大招风,王家的药材生意越做越大,买卖遍布八县,很容易被白莲教盯上。”
“白莲教派人找到夫君,想以低价购买王家的药材,做长久生意。”
“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
“一来,王家的药材卖给白莲教,无赚甚至亏本,二来,白莲教乃叛逆乱党,若被官府查出这桩买卖,整个王家都会被杀头,于是我和夫君断然拒绝。”
“白莲教不甘心,阳的不行来阴的,派了个懂纸扎术的妖僧来,暗中加害夫君,想用恶鬼附他的身,让夫君变成白莲教的傀儡。”
“若非我暗中保护,夫君他早已被妖僧所害!”
李元明白了。
王富贵在深夜听到的怪响,见到的血迹,其实是辛四娘在和苦难和尚打斗。
可怜她一片苦心,倒被王富贵当成了驴肝肺。
“白莲教,越来越猖獗了!”
李元暗暗感慨。
他一直以为,白莲教都是些邪魔外道的妖人,上不得台面。
没想到,连苦难和尚这等修行纸扎正术的僧人,也加入了白莲教,甘心为白莲卖命,可见白莲教如今的势力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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