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
金无谅挑了下眉头,本就交错的眉头瞬间乱成一丛荆棘。
卢通心头莫名一松,弯起嘴角,道:“相貌变了,你是如何认出的?”
“眼神没变。”
金无谅凑到卢通面前,盯着双眼,道:“像吃不饱的狼,不过……好像有了一点慌乱,这次碰到老虎了?”
卢通笑着点了下头。
“你变了,以前可不会说这种话。”
“托你的福,成了元婴真人,我现在是宿金女国的‘大掌事’,自然和以前不一样。”
“和我有什么关系?”
卢通说着迈出一步,抬手示意,朝金楼内早已备下的客房走去。
二人相隔半尺。
金无谅边走边道:“当年你立下大功,族中问过擒气宗的几位故交,认为你多半会成就元婴,所以才全力栽培我,还有乘雀。”
卢通想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
他越强,金无谅、雄乘雀的地位就越高,如此才能把关系一直维系下去。
“乘雀如何了?”
“很好,还记得那两只千童孔雀吗?”
“记得,晨钟、暮鼓。”
“对,它们出自寿绵山。寿绵山封山自立,有传闻它们要彷照天庭,立下一个妖庭,乘雀也收到了千童孔雀一族的邀请。”
“她又不是妖兽,请去做什么?”
“妖庭麾下设有妖国,他们大概率要杀出寿绵山,多半与此有关,此事尚未定下,你觉得如何?”
卢通想了一下,摇头道:“福祸不知,不过可以确定必然少不了凶险。”
“嗯。”
穿过走廊、进入房间,分别坐在桌边。
卢通看着金无谅,心中涌出一股微妙思绪。
二人关系特殊。
相处不久,相识不深,可是却有夫妻之实,还有了一个儿女,在卢通眼里是女儿,金无谅眼里是儿子。
金无谅也察觉到一些怪异,咽了下喉咙,道:“你信中说的语焉不详,碰到什么大事了?”
“我要立国。”
“什么?”
金无谅双眼一亮,好似两颗金光宝珠。
卢通拿出茶具,一边沏茶,一边讲述堰后岛周围的乱局,以及之后的计划。
金无谅静静倾听。
许久之后。
卢通终于说完,道:“两天后,我与自珍王、李游海一起攻破旺国,然后带领堰后岛拜入旺国,寻机取代国主之位。”
金无谅捏着茶杯,思索了一会儿,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和术国成为敌人了?”
“未必。”
金无谅手里的茶杯捏了许久,茶水早已放凉。
卢通拿过茶杯,换上一杯热茶,道:“云傲不信任舍鹿,舍鹿不会拼命,到时大不了……大不了把堰后岛交给舍鹿。”
金无谅点了下头,慢慢喝完茶水,放下茶杯,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意。
“你若成了国主,对我和乘雀也有大好处。”
一笑之下,多年不见产生的一丝似有似无的隔阂也随之消散。
卢通伸出手臂,从金无谅的脸颊上抚过。
金无谅没有闪躲,抬手捂住手掌,道:“这次需要我做什么?我从国中借了一件灵宝‘金兜’,可以屯山、困人、锁灵。”
“替我守好堰后岛,以防出现其他变故。”
“好。”
……
秋末,月底。
卢通祭出龟甲,循着纸张上记载的路线,穿过幼狐国,继续向东南飞遁,进入一片连绵不绝的荒芜土地。
荒土,当年人、鬼之争时完全毁掉的地域。
天外天的煞气降落时,率先肆虐的地方,土崩、石解、水死,百年已过依然无法恢复,地底深处的残存煞气依然时常涌出。
一口直径三里的大洞。
洞内,火行煞气翻涌而出,带出滚滚热浪、臭气,洞外寸草不生,连土壤也被熏蒸成黝黑沙粒。
卢通落在洞旁。
“自珍王。”
洞内升起一股浓郁黑烟,三个身影接连飞出。
一尊丈高黑甲,腰带上挂着一圈黑绳,背后张开一对丈半鹰翅;
一枚银珠,第一眼是圆珠,细看之下才能看出圆珠表面是无数个镜面,每个镜面内都有一个人影;
还有最后一个青衫修士。
卢通挨个扫过,认出自珍王、李游海,也猜出了第一尊黑甲的身份——天福王。
“走。”
自珍王没有多说,直接化作一抹银光,朝墟国的方向遁去。
卢通立即飞起,紧随其后。
四人离开后,黑洞中响起一震“轰隆隆”响声,土石震动,仿佛有一个庞然大物在地下穿梭。
……
墟国,紧邻荒土,国土很大,相当于四个旺国,不过人口却不如旺国。广袤国土中,一半被万绳神墟占据,一小半受残存煞气侵袭,仅有最北方的洪山盆地适合繁衍生息。
四人闯入墟国。
不久后,前方云雾升腾,化作一个大肚人影。
“什么人?”
四人没有理会。
“擅闯墟国,所为何事?”
一记掌印落下。
“冬!”
李游海弹出一滴水珠,撞破掌印,继续朝一朵云后杀去。
下一瞬,一个人影撞破云层,朝北方逃去。
自珍王终于开口,道:“今天只杀一人,墟国的‘洪王’邹沉。”
“好。”
卢通心中并不意外。
自珍王和角竹筝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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