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林国的带领下,我和秦林搀扶着秦老村长,来到了宋玄父母的坟前。
坟墓不大,由泥土垒成。坟前立有一块墓碑,墓碑是木制的,上面写着“子母村宋公讳符文妻吴之墓”。
看到这个“讳”字,我阴白这是程林国以我的身份立的——确切说,是以宋玄的身份立的。
披着宋玄的皮囊,我跪在坟前干嚎了一阵。无奈,宋玄的记忆已经莫名其妙地离我而去,与意外身死的二老的感情也已消失殆尽,我只能干打雷不下雨。
这使我想起前世那些每逢清阴节、中元节时,在坟墓坟前干嚎连连不被人拽绝对不走的不孝子女。不过他们是真的不孝,我是真的没有感情。
但嚎着嚎着,想起二老死时的惨状,不免痛从心来,终于挤出了几滴眼泪。而且最后,我还豪气干云地说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为你们报仇的!”
对于我的干嚎和几滴可怜的眼泪以及豪气干云的誓言,秦老村长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似乎心以为然,不断地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说着安慰的话,而且似乎哭得比我伤心多了。
而程林国和秦林却不那么好骗了。
程林国微翘着嘴角,手捋着山羊胡,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在说,你小子就装吧,你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把你拉来坟前就是为了让你本性暴露的。
秦林则围着我们不断地转悠,一边转悠,还一边嘟嘟囔囔,似乎在说,我就说这家伙不是梦幻吧,还不信我,以梦幻那智商怎么能够说出这么“厉害”的话呢!
哭罢多时,我们和程林国分道扬镳。
程林国要去州城兑现他的承诺——和州长解释池塘捕快死亡事件的原因,以为秦老村长洗清罪责。而我们,则要回子母村了。
程林国又把身后的宝剑横在胸前,随着他嘴里的念念有词,那宝剑便变作了马车大小。程林国潇洒地跃上了宝剑,然后冲秦老村长一抱拳,转身御剑而去。去后不久,远远地飘来一句话:“短则一月,长则半年,我便回来接你们回山!”
听了这话,秦林欢呼雀跃起来,而我却感到莫名其妙:“你们?还有谁?就秦林一个,怎么能用‘你们’,这半大老头儿脑子有毛病吧!”
“孩子们,我们赶紧回家吧,这里不太安全!”秦老村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池塘,说道。看样子,老人家似乎想起了那条吃人的怪鱼。不知道那条疑似疏疏重生的怪鱼是不是还在这方池塘里,想问程林国,这家伙却走了。
回到村里,秦老村长又一次邀请我和他一起生活。
我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一个“狗吃食”的动作,意思是我得回家喂大黄了。
秦老村长被我滑稽的动作逗笑了,说道:“行吧。梦幻啊,你想回家就回家吧,有什么需要就来爷爷家找爷爷吧!”
秦林也被我的滑稽动作逗笑了。止住笑后,他说道:“那个……虽然我总觉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梦幻,但是现在无所谓了,一个月后我就要去龙虎山学本领了,哈哈哈……”笑着,他便向他家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目送秦林离开,又告别秦老村长之后,我也向家的方向走去。虽然宋玄那淡薄的记忆已彻底离我而去,但好在我的记性还不错,还记得家的方向以及回家的路。
很快我便来到了家门口。
院门是敞开着的。
我知道,这是因为昨天为了解救秦老村长,我走得急,没来得及把门带上。
但是我并不担心,因为门口拴着一条忠犬,没有哪个小偷胆敢挑战它那吓人的威力。更何况即使真的有胆大的小偷敢来,贫穷的家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偷的。
只是苦了这条忠犬了,连着两三天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记得大黄的狗窝位于大门的左侧,和厨房兼杂货屋紧紧相连,于是在我迈进院门的时候,我便下意识地看向左侧,然而期待中的大黄欢快地扑向我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狗窝里空无一狗。
难道这家伙因为太饿,自己出去找吃的了?可是,狗链子拴在了位于狗窝旁的粗大的木楔子上,它是怎么挣脱开的呢?
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狗窝前,果然看到粗大的木楔子上已经空空如也。
我注意到,木楔子上没有残留的狗链子,也就是说大黄不是挣断狗链子走的,而是拖着整条狗链子走的。而以大黄的能力,是不可能自己把狗链子从木楔子上解开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把拴在木楔子上的狗链子解开的,然后把大黄带走了。
是谁呢?
而且还不怕大黄,还能把忠诚的田园犬带走,是谁呢?
我首先想到的是黄轩黄轾兄妹。我觉得,也只能是这兄妹俩。首先,他们会关心大黄;其次,他们不怕大黄,他们要带走大黄,大黄应该也不会反抗。
所以,我应该去找他们。
可是,摆在面前的有一个尴尬的难题。
那就是,我不知道这俩玩伴儿的家在哪里。
——在这个叫作子母村的村庄里是没错,可是具体在哪里呢?
我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脑海里仿佛已经干枯了的井,宋玄的记忆竟然一点儿也没剩下。我觉得这已经不是尴尬了,而是搞笑了。
我又回到了大街上,一边溜达,一边四处张望,希冀能够碰到碰巧出门玩耍的黄轩黄轾兄妹。
然而却一个人也没有碰到。
太阳已经升得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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