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拿起紫色巡游令在手上甩了甩,“本官得巡游司首座,当朝太尉李靖大人亲命,全权主审此案,所以自然不是你说的小小铁令。”
“至于是不是无缘无故,那得审完才知道。”
惊堂木一拍,许鸣正色喝问,“那翠烟楼可是你的?”
“是。”
又看向那几个从翠烟楼救下的女子,“这人你们认识吗?”
那个当时表现较勇敢的姚荷花开口道,“回大人,这人是翠烟楼的东家。”
“李敬闻,苦主作证,你侄子也交待了,那这掳掠民女,逼良为娼的罪你可认?”许鸣问道。
李敬闻面不改色,高声说道:“不认!”
围观的群众听见不由大骂起来,李家在郡府的名声在这,这案开审前,大伙就知道这李敬闻肯定是犯了律,今天赶来就为了看他下场,但见他死不认账,自然是惹了众怒。
许鸣手一抬,“肃静,传仵作。”
侧门陆陆续续抬出来十七具骸骨,还跟着一名仵作。
“这些骸骨,是前几日从翠烟楼后院挖出来的,相信在场百姓有不少那日也看到了。”许鸣指着尸骨说道。
下面百姓频频点头,确有其事。
“仵作,说一下你验的结果。”
灰衣仵作拱了拱手拿出册子,大声念了起来,“前日共收殓十七具尸骨,经查验,所有尸骨皆为女子,年龄十二至十五岁不等。”
“死亡的时间也不同,最早的大概在四年前,最晚的在九个月前。”
光天化日之下,十七具骸骨摆了出来,伴随着仵作的声音,在场的人无一不愤怒之极。
“李敬闻,这些从你翠烟楼挖出的骸骨作何解释?”许鸣又开口问道。
李敬闻面对着许鸣目光说道:“这些我都一概不知道,我开的店那么多,极少亲自管事,这些说不定就是下面的掌柜干的。”
许鸣把目光看向边上瘫坐在地的孙掌柜,“你家老爷的意思就是,这些事都是你干的?”
孙掌柜艰难的调整了下身形,卧在地上磕起了头,“这些都是小人瞒着东家犯下的事,小人该死,所有的事都不关东家的事。”
许鸣轻轻扣了扣桌案,“别急着顶罪,与他有没有关系是我来判的,咱们一件一件慢慢来。”
又朝着侧门方向挥了挥手,抬了一箱白花花的银两出来。
“这一箱银子,是从李敬闻家抄出来的,一共有十来箱,里面小的一两、二两,大的十两、二十两都有。”许鸣给在场所有人解释这银子的来历。
不少百姓那天是见到了巡游司抄家的队伍,只感叹李氏不愧巨富之家,一个旁支族人的府里就能抄出那么庞大的车队。
一个金令巡游对着银锭一刀砍下,银锭被切成了两半,然后切开了好几锭,交给兵丁在护栏边上的百姓面前,传了一圈。
“从李敬闻家里,抄出的银子里,绝大多数都是这种没有官营铸印的。”
许鸣手中也拿着一个银锭,科普起来,“官铸的银两,称重合格就会烙上铸印,这些银两显然就是私铸的。”
“我大离白银管理向来严格,除了官铸坊以外,也有不少铸银份额转给了民间,但据本官所知,这整个青风郡都没有铸银权的。”
“诸位好好看清楚了,这些银两里面,五两以上的都掺了白锡,这种大锭的都不会剪开,所以很难发现。”
听到许鸣的话,众人才发现大个的银两中间都有一层颜色明显不一样的,恍然大悟,原来这叫白锡。
不过大部分百姓平日也很难用上银两,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用的铜钱,顶多用些碎银子,这些银两应该是李家大宗买卖上用的。
“李敬闻,你们李家铸的这银,中间掺了这么大一块白锡,这样一锭银能有几分利?”许鸣说着将银两朝李敬闻扔去。
银两直接砸在了李敬闻脸上,“不会这银两跟你又没关系吧?”
“这些银两是从多年赚来的,也是此刻我才知道居然掺了白锡。”李敬闻依然面色沉稳,依旧不为所动。
许鸣朝侧门方向打了个响指,又有一人被押了出来。
百姓看到此人,发出了不少惊呼声,很多人是听说这人被抓了,但此刻亲眼见到还是很震惊。
此人身穿深绿色官服,戴上了枷锁,正是本郡通判,蒋铨。
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这通判差不多也是这郡府的知县了,太守之下最大,分掌粮盐、诉讼,各县官吏考核,妥妥的实权官。
蒋铨被押到阶下空地上,被身边的巡游卫一刀鞘砸在腿弯,跪倒在地。
在痛呼声中,蒋铨盯着许鸣,叫出声来:“本官朝廷任命一郡通判,岂能跪你这铁令巡游。”
许鸣懒得再出示指挥使紫令,而是看着蒋铨说道,“要么打断你的腿,要么老老实实跪着配合本官审案。”
站起身从桌案上,抽出一本账册和几封信件,许鸣大声念了起来。
账册是记录的李敬闻给蒋铨的分红,一般都是给的金条,光过去六个月就给了十来根金条。
而信件则是青风郡下各县官员写给李敬闻邀功的,上面多是讲的如何将百姓家中有女儿丢失的案件如何压下去的。
信中还提到,希望李敬闻在蒋铨那里不要忘了美言几句。
许鸣走到李敬闻面前,轻轻鼓掌,抬眼望着青风百姓,“这李二爷着是厉害,各县官吏逢年过节都要置信问候,有涉及李二爷的案子还忙着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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